他一身黑色冲锋衣,风流又帅气,笑起来唇边带出括弧,与初见时一般,那双和贺司屿完全不同的眼睛,给人温暖而深情的感觉。

    周宗彦也看到她,笑着走近:“醒了?”

    苏稚杳人还半迷糊着,等他走到跟前了,她才恍过神,立马扯下身上的毯子,站起来:“周sir"

    她尾调还含有刚睡醒的轻软鼻音。

    周宗彦笑笑:“说过了,下属才那么叫。”

    苏稚杳想起他当时说,叫彦哥就成,他和贺司屿的交情显然不错,苏稚杳想了想,就没太见外,莞尔叫他:“宗彦哥。”

    周宗彦眸光微微敛了下。

    女孩子温甜的声音,让他有那么一个短瞬陷入回忆。

    “贺司屿不在。”她又轻轻说道。

    周宗彦回思,若无其事一笑,拎了拎手里那雕子酒,戏言:“不找他,我来他这里偷点药酒。”

    他说话的同时,苏稚杳留意到他冲锋衣立领下半隐半露的淤青,蔓延整片肩颈。

    “是那晚伤的吗?”苏稚杳吃惊。

    周宗彦依旧是笑,不以为意地说只是一点磕磕碰碰,警察嘛,都是小事,很正常。

    尽管是他职责所在,但苏稚杳内心还是略有些过意不去:“不好意思啊宗彦哥,打扰你和女朋友约会,而且你还受伤了。”

    “女朋友?”周宗彦疑问。

    苏稚杳点点头:“贺司屿说的,你和女朋友在九龙国际过情人节。”

    周宗彦间接感受到某人的调侃,气笑一声:敷衍家里的相亲,幸亏你电话打得及时,否则我真坐不下去了。"

    苏稚杳被他头疼的模样逗得一笑。

    她趁机问:“那晚你们都做什么了,他好像喝了很多酒。”

    “他没告诉你?”

    “没有”

    苏稚杳低叹,无奈和怪怨交织着:“他睡醒就跟失忆了一样。”

    周宗彦狐疑:“不能吧?”

    “真的,他都不记得自己.

    ”苏稚杳止住声音,惊险自己小秘密差点抱怨出口。

    见她眼尾有一抹羞赧的红,周宗彦料定是那晚发生过事情,低头笑了笑:“妹妹,一瓶俄罗斯白酒下去,还能盲射中十环的人,你也太小瞧他了。"

    苏稚杳蹙眉:“可他真醉得很厉害。”

    周宗彦笑得越发耐人寻味:“那酒后劲是很强,但他这个人吧,后劲有多强,他的意志力就有多强。”

    日落西沉,城市渐而堕入黑夜,白日里的余温散去,庭院晚风凉如水,冷得人抖瑟。

    苏稚杳便回到别墅里。

    佣人告诉她,贺司屿通常是要忙到很晚,不太回家用晚餐,于是苏稚杳准备自己吃,趁着佣人备餐的时间,她回房间泡了个澡。

    水雾氤氲的浴缸里,苏稚杳靠着玩手机。

    她有深刻感觉到,贺司屿架走她的乌龙在圈子里闹得有多大,可从昨晚到今晚,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不见苏柏有任何行动。

    手机里有的,也只是几通电话和微信,来来回回还是那些话,让她懂事,不要胡闹,乖乖向贺司屿低头认错。

    很难说苏稚杳心情没有一丝波动,失落还是有一点的。

    但也只有那么一小点。

    过去十分钟左右,苏稚杳披着睡袍下楼用晚餐,过客厅,竟见贺司屿回来了。

    他慵懒倚在沙发里,灰黑马甲里是一件白衬衫,松着两颗纽扣,领带被扯下来了,和脱下的西服外套一起随意挂在扶手。

    她出现时,他正握着雪茄抽了口,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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