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么?”

    苏稚杳呆住,看向他。

    贺司屿利落的脸看不出表情,只那双掩去所有情绪的眼睛,像是融着冰水:“翻来覆去折磨我,痛快么?”

    笼罩在这样寒冷的目光里,苏稚杳脸色忽地一白。

    手腕突然被他捉过去,探入西装外套,手掌压到他心口的位置。

    苏稚杳人被带着踉跄一步到他身前。

    仰头惊愕又茫然地望他,同时感觉到他心脏沉重有力地跳动着,一下一下撞击在她的掌心。

    “摸到了么?”贺司屿低头盯住她的眼,眉宇间难解的情绪愈浓重。

    “我的心只有一颗。”

    苏稚杳怔着。

    男人的大手覆到她手背,完全包裹住她,微微用力压实,心跳的感觉在苏稚杳手心更清楚。

    他抿了抿薄唇,压抑着渐哑的嗓音:“如果你要开枪,朝这里。”

    贺司屿深黑的眸子迸出冷光,射到她身上,像要把她关在冰窖里冻住。

    停顿两秒,他一字一句又沉又缓。

    “不要给我留喘息的机会。”

    门毫不留情地在她眼前关上,卷起一阵风,冷冷扑面,她耳边碎发微动,门外廊厅随即冷清下来,萧萧瑟瑟。

    苏稚杳面着紧闭的门,手心愣愣悬在半空,仿佛他的心跳还在。

    良久,她终于反应过来。

    指尖一颤,垂下头,眨了下干涩的眼,心里有针细细密密地钻着,她突然浮想起那句话一倘若你的眼睛这样冷。

    有个人的心会结成冰。

    她的心好像结冰了,在他最后那一个眼神里,残留至今最后一丝的侥幸和希望,也都被冰封住,似乎昭示着,一切都到此结束。

    贺司屿还立在门后。

    室内乌黑一片,只有玄关处的自动感应灯亮着,弥漫的夜色遮掩去了他眼中波澜。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浪费时间站在这里,门外又没有动静,他总不能是在等她敲门。

    四周同样无声响,只有二窈蹲在他皮鞋边,在清冷的环境里,喵呜喵呜地叫,叫得像那姑娘过去的呜咽声。

    他莫名想起当时,她抱着二窈初到他家,一人一猫都乖乖顺顺地站在他面前,她扬着笑,眼睛里都是狡黠,死皮赖脸地要往他屋里跑。

    猫猫,可爱吗?

    它叫窈窈窈窕的窈。

    贺司屿敛着眼睫,静思默想了许久。

    不知是哪种情绪暂时淹没了理智,驱使他回过身,手握上门把。

    门重新打开,外面空空荡荡,只有一把黑伞静静靠在那里,她已经走了。

    看着空落落的廊厅,贺司屿面色微沉。

    她当初的赖皮劲呢?

    那夜回去后,苏稚杳在床上坐了一整个通宵,翌日睡到日暮西沉。

    再醒来,仍是夜晚。

    她用一个不眠夜,虚化时间,在心里给自己和他划了一道分界线。

    贺司屿的冷眼相待足以证明,他如今有多么讨厌她,她挽回不了任何,或许不再出现在他眼前,惹他厌烦,惹他生气,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七月份半决赛余留的时间不多,苏稚杳没让自己再如此堕落下去,重新回到琴房练琴,从早到晚,比以往都要认真。

    很难说她没有逃避的心理。

    练琴的时间多占一点,胡思乱想的时间就少一点,麻痹了,累得回去就睡,省得夜深人静时,思绪不听话。

    她确实是在过度消耗自己。

    但不可否认,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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