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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螺旋桨巨大的噪音嗒嗒响彻天际,贺司屿抬头,看见几架军用直升机在他们前方逐渐降落。

    舷梯拉起,警务人员冲下来,帮着军医和护士运输担架,径直向他们狂奔而来。

    耳底有嗡鸣,所有声音都再听不见,贺司屿凭着最后一点意志力,先将苏稚杳放下来,交给医护人员。

    再沉着地告诉警员,周宗彦和罗祈的位置。

    然后,看着他的小姑娘躺在担架,被警员安全送上直升机,他终于泄下透支的劲,身形晃了下。

    脑子里盘旋着的,都是她哽咽的声音。

    她说,贺司屿,我不许你跪。

    所以他连倒下的时候,都有意识地后仰,背部朝下,重重地倒在雪地里。

    耳旁有呐喊他的声音,很近,又好像很远。

    “司屿哥“老大”

    贺司屿睫毛很沉,仰望着苍茫的雪空,直到护送苏稚杳的那架直升机飞远了,他才像是放下心,慢慢阖上了眼。

    就是雪山温度低,血液循环慢,此刻,他中弹的腹部,鲜血也汨汨而出。

    刹那回首,才惊觉,他身后来的那一路,血浸着雪,鲜红融在纯白里。

    好像雪白的地毯上,铺展开一条很长很长的红丝带,延伸到尽头。

    那是他,生生走出的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