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不厌其烦地答应。

    此时此刻,苏稚杳才清楚意识到,这场缠绵悱恻是真实的,不是梦。

    苏稚杳唇边抿起笑意,混着刚睡醒的鼻音,娇声娇气:“贺司屿。”

    贺司屿轻轻笑了下:“我在。”

    苏稚杳抱上他腰,黏人地往他怀里挤了挤,贺司屿顺势拥实了她。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还好么?”

    苏稚杳没经验,对于男人事后还要问感受的这个流程,有些始料未及。

    当真去回想昨夜,忘了折腾到多晚,总之后来她疲乏得不想动,是他抱她到浴室,里里外外伺候她,但怕她着凉,给她要来睡衣穿上,事无巨细体贴照顾她。

    苏稚杳脸红着,支支吾吾:“嗯、嗯”

    贺司屿唇角翘着笑痕,微叹,轻轻摸她的头发,低声在她耳廓:“哭成那个样子。"

    “谁让你”苏稚杳耳朵也热起来。

    她不说了,偏他故意问:“我怎么了?”

    这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坏得要命。

    苏稚杳在被窝里很轻地踢了下他的腿,不同他说这个,用温吞又娇嗔的语气对他说:“要起床了,我得去公司上钢琴课。”

    贺司屿亲她耳垂,柔声:“好。”

    苏稚杳胳膊抬上去抱住他头颈。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很喜欢抱他的脖子,仿佛这样用力勾住了,他就永远都在。

    尽情交付身心后的小情侣,像是碰撞出化学反应,彼此间多出一种别样的心情,都想着,他们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不变了。

    苏稚杳脸在他颈窝,小猫似的蹭来蹭去,微嗲着声,甜丝丝地说:“要抱"

    贺司屿笑,公主抱起她,去浴室。

    那天,贺司屿亲自开车送她到DM,那台银灰色帕加尼停靠在公司楼下。

    苏稚杳解开安全带,抬头望向他,经历过亲密后的女孩子,既羞涩,又恋恋不舍。

    “那我走了。”她柔柔地说。

    “好。”贺司屿掌心落到她发上,轻轻揉了下,向她说明自己的行程:我要去美国几天,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

    苏稚杳眸光闪烁。

    三年前那通电话,他也是这么说的,然后他们就形同陌路了三年…

    看出她在后怕,贺司屿身子欺过去,为了不弄花她的妆,只捧住她侧脸,在她唇角浅浅啄了下。

    “等我回来。”

    贺司屿是个永不食言的人,他说回来,那就一定会回来,但苏稚杳捏捏脸旁他的手指,还是不太想他走。

    “我在京市.

    …”贺司屿凝视着她的眼睛:“还有一笔债没还。”

    所以他肯定要再回来。

    苏稚杳眨动睫毛,晶莹的眼瞳泛着迷茫:“什么债?”

    他笑了下,轻轻捏住她脸颊。

    “情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