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都是贺司屿曾置放在纽约曼哈顿one57公寓的旧物。

    贺司屿单手抄在裤袋,站在书桌前,随手拿起箱里最上面,那本血迹斑驳的《圣经》

    他托在手里看了两眼,放回去。

    徐界在旁边替他整理,从箱中理出一只长形木盒,问道:“先生,这是老爷子当年写给您的那幅字,您是要挂起来,还是收到柜子里?”

    喵呜声中,二窈跳到书桌上,脑袋好奇地往箱子里探,贺司屿掌心揉到它头上。

    说:“挂着吧。”

    墨底金字的卷轴从那面墙上卷落下来。

    抬起头,贺老爷子的行书在眼前展现,两列字迹笔酣墨饱,刚中带柔,舒展有度,写着【总有蓝鹊赴春夜,与你风雪共长生】

    贺司屿注视着这幅字,眸光深静,薄唇噙过一缕笑痕。

    垂眸看一眼腕表,见时间差不多了,他捞过搭在椅背的西装外套穿上,整理领子,拧了下领带,短发略作打理,而后目光在那架水晶钢琴停留片刻,他抱起那束鲜活的烟紫色貂蝉玫瑰。

    “先生,我通知司机送您。”徐界说。

    贺司屿径直走出去:“不用,我自己开车。”

    苏稚杳全球巡演的最后一场演奏会,在港区西九文化区举办。

    那天是她的生日,休息室里堆聚着很多粉丝的应援礼物,比不得当初在圈子里,她收到的那堆积成小山的珠宝首饰名贵,但比那些值得感动。

    到开场的时间,苏稚杳落落大方地走进音乐厅,登上中央舞台,按照演奏流程,朝着观众席轻轻鞠躬。

    掌声中抬头,离舞台最近的两个池座都空着,没看到那人的身影。

    苏稚杳停顿了下,但没太失落,想着,他们来日方长,又想着,他不在也好,否则那几首伤情的曲子她倒还不好弹了。

    坐到钢琴前,白皙柔韧的指尖点落琴键,音符有节奏地追逐出婉转的曲调。

    她弹琴时很投入,一直到最后一首弹尽,眼睫缓缓掀开,好一会儿,才慢慢从沉浸的情绪出来。

    苏稚杳拎着礼裙起身。

    一眼望见不知何时出现在池座的人。

    男人背靠座椅,长腿上下搭着,双手交握落在腹部,一副慵然享受的姿势。

    四目遥遥对望。

    他笑了下,掌心抬到身前,轻轻合拍着鼓掌。

    后一秒,观众席掌声跟着热烈响起,此起彼伏。

    苏稚杳有片刻怔神,反应过来,眼底逐渐融笑,嘴角一点点弯起,瞬地一下露出漂亮的齿贝,笑意漾到了眉眼。

    她如今在外界眼中是清冷的形象。

    这是她第一次在观众面前,笑得如此灿烂,眨眼间,仿佛变回了曾经那个笑容甜美极具感染力的小貂蝉。

    退出音乐厅,回到后台,苏稚杳唇边的笑痕还久久不散,在大为里奥和小茸的三道目光下,她满目甜笑地,小碎步跑过他们眼前,进了更衣间。

    小茸惊奇:“杳杳今天好开心喔。”

    大为和里奥同频率连着点了几下头。

    话落,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人,小茸瞪大眼睛,猛地捂住唇,大为和里奥随后也留意到门口,神情从惊愕到振奋。

    “老大!”

    “Boss!"

    贺司屿勾唇一笑,抱着那一大束貂蝉玫瑰走进休息室,抬起手,掌心朝后挥了下。

    三人会意,都是一副我懂的表情,笑容欣慰地一起退出房间,还体贴地为他带上门。

    苏稚杳脱下礼服,换上柔糯的针织连衣裙和大衣,一出更衣间,就瞧见妆台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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