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们都说贺司屿这个人很坏,反复和我强调他不是好人,您告诉我,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你们虚情假意的好算好吗?他浑身是刺的坏算坏吗?”

    @眼前浮想出一个很小的男孩子,在森然的雷雨夜惊恐症发作,躲在床底过度自我保护的画面。

    苏稚杳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

    “我只知道,他对我很好,他甚至愿意为了我不顾生死,无论三年前还是现在,在我这里,他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他和你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悦,知道她误会了,苏柏忙解释:“杳杳,爸爸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不管怎么样,御章府都是你的家,爸爸”

    “您有您的家庭,我也要有我的了。”苏稚杳截断他话:“我现在过得很好,妈妈和孟教授在英国也过得很好,希望您不要再活在过去,我的意思是,请您和您的家人,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电话挂断,号码拉进黑名单,书房里静下来,苏稚杳抬眼,就看到挂在墙上的那副字。

    总有蓝鹊赴春夜,与你风雪共长生。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意义,是为了被疼爱,被热烈地回应,钟意对方,也钟意当下的自己。

    二窈蹭着她腿,软乎乎地喵呜叫了声。

    苏稚杳在它的脑袋揉了一把,而后低头给贺司屿发微信:【什么时候回家】

    那天阳光格外晴朗,透过落地窗照到身上,能清晰感受到光线暖和的温度,暖得人犯困,发完消息,苏稚杳就趴到钢琴上,不知不觉睡过去。

    睡意朦胧间,肩上有什么微微一沉。

    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肩膀,发现披着件外套,西服面料,睁开眼,就看到了身旁的男人。

    苏稚杳人还没清醒,双手探了出去,一把搂上他腰,脸贴到他腹前,黏糊糊地蹭他,哼哼唧唧地发出几声没睡饱的呓语。

    贺司屿揉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含着笑意轻声问:“困成这样,回房间睡?”

    苏稚杳拒绝“嗯”声,尾音拖出长长的第三声调子,声音懒洋洋:“你今天回来好早。”

    “没要紧事,回家陪你。”他说。

    苏稚杳听得高兴,仰起脸,两只胳膊高高抬起,要他抱,边咕哝着:“饿了”

    贺司屿笑着弯腰去抱她,没伤的右手心托住她臀,带着她的腿勾住他腰,让她挂到自己身上。苏稚杳先吓了一跳,紧紧搂住他脖子,确定他只用一只手托她,才没有念叨。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苏稚杳望进男人的眼眸,溺在他的温柔里,她不经意也温顺得不像话:“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贺司屿笑了下。

    他冷着脸的时候也是好看的,但笑起来更迷人,薄唇一边翘起,长眸噙着几分笑意,眼尾泪痣浅浅,直勾勾看过来,带着人坠入沉迷。

    苏稚杏一瞬不瞬盯着他瞧了会儿,忽然低头,亲他的嘴唇,“么”的一声。

    贺司屿唇边笑痕深了一瞬,假正经,故意问她:“亲我,经过我同意了么?”

    苏稚杳生气他的反应,不由分说捧住他脸,凑过去,么么么压着他连亲了好几口。

    贺司屿被她亲得忍不住笑,托着她走到沙发,直接压她进去,她想要坐起来,推他手臂,又是踢他的腿,闹不歇,他索性用膝盖抵住她腿,不给她乱动。

    注视着彼此的眼睛,两人呼吸都慢下来。

    贺司屿对她本就没多少定力,这么一闹,没反应不太可能,他指腹抚到她温软的唇,嗓音低哑下去:“到底是哪张嘴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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