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宝剑。

    剑锋锐利,抵上她的皮肤,她甚至感受到了刺痛。

    苏见月好想晕倒,却一动也不敢动。

    整个人僵坐在地上,双手撑在地板上,落在胸前的头发,被削铁如泥的宝剑碰断了一截。

    发丝轻飘飘地落在她的手背上,像是一下子削掉了她的灵魂。

    他的身后,是一长串带血的脚印。

    苏见月完全忘记了哭。

    “我……我是苏见月,这……这里是……是我家!”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好汉饶命啊,我有钱,我给你钱,只求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呜呜呜……”

    “说,谁派你来的?”

    “什么?”

    苏见月一脸茫然。

    谁?

    “我……我不知道哇,我就是在家里睡个觉而已,回家还要人派吗?”

    对,这里不是他的寝宫。

    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

    粉白相间,空气中,还充斥着淡淡的桃子清香,一看便知道,是女子的香闺。

    可是,他又是如何来的?

    萧玉祁完全不记得。

    努力站稳的身形开始摇晃。

    苏见月像是看出了端倪,找到了生还的出口。

    “大哥,您受伤了是吧?我给您治疗,不管你是几级逃犯,我一定不把你供出来,行不行?您把您这宝剑移开吧,我害怕!”

    苏见月说着,声音里的哭腔越来越浓。

    她的害怕不似假装。

    萧玉祁一眼便洞察了苏见月的内心,她似乎真的不认识他。

    心中的防备,卸下一些。

    萧玉祁将长剑,啪嗒一声,丢在地上。

    金属落地,发出厚重的闷响,听得苏见月心头一颤。

    危机稍稍解除了片刻。

    死里逃生。

    苏见月泪流满面。

    萧玉祁踉跄的退后两步。

    瘫倒在背后的懒人沙发上。

    “你……过来!”

    一声令下。

    苏见月哆哆嗦嗦地起身,扶着小圆茶几,战战兢兢地过去。

    一只手,被血淋淋的大掌握住,按到了男人的腰腹。

    苏见月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她好想报警,但又怕惹恼了男人,被他灭口。

    “包扎!”

    萧玉祁半眯着眼睛,筋疲力竭。

    森寒的气势,不减反增。

    一张苍白的俊脸,五官紧绷,如刀一般的眼神,透出满满的威胁。

    苏见月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龇牙,抬起带血的手,将他斜襟长袍的衣带解开。

    双手控制不住的发抖,直到他的上半身彻底裸露在了苏见月的眼前。

    苏见月这才看见,他的胸口处,有一道深深的伤口。

    看形状,像是被长剑插进去,又狠狠地拔出来,破口处,皮肉翻涌,血肉模糊。

    苏见月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严重的伤,他是怎么忍住,到现在,还没有疼晕过去的?

    这得送医院吧?

    她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自己这间宛如凶案现场的房间。

    一句话绕到了嘴边,愣是没敢说出口。

    这要是凶案现场,那她就是最大嫌疑人。

    不能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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