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了千千万万人。

    他们都在为自己悲惨的命运的哭泣,流泪。

    二牛红着眼眶,却丝毫不敢耽误。

    大吼一声。

    “发病的那户人家,是哪个村的?村长何在?”

    众人面面相觑,人群自发地分开。

    一位中年男人挫败地低头。

    “是吴家村的,我是吴家村的村长,吴有才。”

    二牛点头道:“咱们暂且不知道这里边的人家,究竟是不是得了瘟疫,但是,宁可提前防御,也不可等病情扩散,悔之晚矣,遂,晚辈有个建议,咱们不如,以村落为单位,每个村的人,都单独住在一块地界,隔开一些,以防万一!”

    “我同意!”

    人群中有人附和,“我们都是拖着妻儿老小出的门,不为旁的,便是为了孩子们,咱们也得妥帖些才是。”

    “没错,况且,咱们如今,距离陛下这般近,想必很快,陛下便会派人前来安置咱们,陛下是好人,咱不能害了他。”

    “没错,隔开是对的。”

    大多数人都同意这样的决定,吴有才也只能同意。

    很快。

    人群四散开来。

    乱中有序地分成了无数个小队。

    二牛将自家爹娘安置好,与他一同抗敌的青年汉子们,也自发地开始维持起秩序。

    有一个脚程快的小子,被大家伙儿派去泾县的城门处禀报此事。

    想要陛下尽早派人前来处理。

    就在此时。

    又有人发病了。

    与庙中之人,症状完全一样。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发了疯似的,将自己年迈的母亲压在地上,一双手死死地掐住他母亲的脖子。

    可怜那位老母亲,头发花白,愣是被自己的儿子掐得直翻白眼儿,呼气比进气都多。

    愣是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阻拦。

    最后,还是二牛带着几名身手不错的汉子,将那个发狂的人死死按住,一掌打晕,直接丢进了破庙里,跟那户人家一同关了起来。

    那位老母亲缓过劲儿来,哭天喊地地骂着天道不公,世道艰难。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接连几个人都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这么看来,十有八九,真的是瘟疫。

    气氛陡然变得沉闷。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未来的命运担忧。

    他们万分害怕。

    害怕人群中又出现一个这样的人,害怕那个人就出现在他们的身边。

    更害怕的是,下一个发病的人,是自己。

    是自己的父母和孩子!

    破庙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不一会儿又隐约传来癫狂的笑声。

    听得人毛骨悚然。

    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

    破庙中已经关了约莫二十口人。

    其中,吴家村的,便有三户。

    一户四口,一户六口,还有一户只有一人,剩余的九人,分别来自田家堡村与蒋家村。

    三户人家,每户三人。

    毫无规律可循。

    泾县的城门外暂停所有百姓入内。

    那些死于战场的士兵们的尸体,被逐一清理。

    黑鸦在上空盘旋。

    它们在等着专属于它们的美味佳肴。

    有风灌入山谷,发出怪兽一般的低鸣,像是在为这悲惨的世道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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