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牛犊不怕虎的无畏,但当他渐渐了解言院长的身份后,才明白自己的渺小。
“好的很,我们都是有福气的。泥腿子进了书院,吃了人家的饭还睡了人家的屋,等回去保不准我家孙子也能考上童生。”
“哈哈哈!”
言院长在窗外听了一会,笑着离去,“朴实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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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灯火通明,黎肃专门在前院开辟出了一块地方,以供冻伤的百姓疗伤。
城里的医馆本已全部关闭,黎肃却将城中所有的大夫都找了过来。
让他们尽全力来给百姓医治,冻伤很有可能就要截肢,所以需要尽早治疗。
其实从刚下雪到现在许多人都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时间了。
萧仲朗此刻就在前院帮忙,前两天方大夫见下雪,兴致来了给他详细讲解了冻伤的判断和处理。
没想到今日便用上了。
师傅不在,是以他并未第一时间表现出会治该病的本事,而是先学习别的大夫是如何处理患者。
可没想,这样却依然得罪了人。
“去去去,你一个小学徒竟也敢去把脉。”普世堂的大夫一把推开了他,正在认真把脉的萧仲朗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嘶——”他的手掌杵在地上次破了皮。
“钱大夫,你这是干嘛,这位小兄弟并非只是个小学徒。”济世堂梁大夫的徒弟陈天过来劝。
那钱大夫用鄙屑的目光看着萧仲朗,“怎么,他小小年岁还能上天不成?”
两人一个高高在上,一个惺惺作态,谈论着倒在地上的萧仲朗。
萧仲朗早先和家人去普世堂换人参的时候就差点吃了亏,要不是蒋一默他们当时不仅被骗,还会被打。
所以如今看到普世堂的人,他心中都极为不屑。
不卑不亢的站起,拍了拍身上的泥,他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谁准你走的。”钱大夫八字胡耷下来,很是不悦。
萧仲朗俊眉一挑,“你又凭什么要我留下?”
钱大夫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在普世堂不是最好的大夫,但他却是个最好面子的,这连映山府的百姓都知道。
有时候杠起来掌柜都要让他几分,否则连场都收不了。
“你——小小年纪,连尊师重道都没学过吗?”
钱大夫呵斥声让屋内有一瞬间的安静,陈天眼中更是闪过一抹得意。
萧仲朗笑的爽朗,但说出的话却极为尖刻,“尊师重道我当然会,第一你不是我的师傅,我尊不到你跟前,再者你脉都把错了,我重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一番话刚说完,伤患都不再哼哼,生怕因为他一声哼哼而错过了精彩。
更有许多刚被钱大夫医治过的患者,心中惴惴,就怕自己被诊错了。
“岂有此理,你个毛没长全的竟敢说我把错脉!”钱大夫脸上如同炸开了烟花,五颜六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