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未退,却又大声嚎叫企图吓退敌人。

    可她面前的“敌人”是顾肖,是陪伴了她许多年的哥哥,他天资聪慧,有着异于常人的冷静,洞察力和执行力都惊人。

    这样的顾肖,哪里是顾南湘大声讲几句话就能被唬住的,大约在他眼中,顾南湘眼下气急败坏更像是小孩子蛮不讲理地闹脾气。

    所以,他冷峻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依然一字一句平静道:“伸手。”

    “不要!”

    顾南湘第一次这样坚决地违逆兄长,“你休想用长辈的姿态教训我!”

    可顾南湘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是很有底气,顾家养了她十几年,顾肖成年之后几乎包揽了她所有的日常开销。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连吵架都没办法真的理直气壮。

    顾肖是不会和顾南湘吵架的,所以全程只有顾南湘一个人单方面输出,她越说越委屈,越说越离谱,喜欢和惊惧的情绪交织——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却无法宣之于口,也第一次这样害怕被厌恶,怕哥哥知道这份喜欢而讨厌她疏远她。

    顾南湘暴躁地发现她根本找不到宣泄情绪的出口,而立在她面前的顾肖却依然冷静,他幽邃深静的眼底甚至连多余的情绪波动都没有。

    像一场荒诞的闹剧,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兵荒马乱,楚歌四面。

    豆大的眼泪开始往下掉,随着狠话汹涌而来,理智彻底出走。

    “顾肖,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顾南湘,和你——顾肖,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顾南湘要是再花你一分钱,我名字就倒着写!”

    顾南湘最后摔门离开。

    她是顾肖二十八年人生里第一个敢摔他门的人。

    彼时已经是深夜,见顾南湘气急败坏地从二楼下来,老管家西蒙连忙让人跟着。西蒙深知一点,今晚哪怕南湘小姐把书房的顶掀了,在先生那里,南湘小姐的安危也是最重要的。

    甚至没有什么比南湘小姐的安全更重要。

    事实上西蒙的行事原则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让人跟着。”电话里的男人声线有些疲累,话停一息,又道:“多派几个人,让Ben也跟着。”

    Ben是顾肖的贴身保镖,在欧洲这几年从未离身,也是顾肖的绝对心腹。

    西蒙有些惊讶,但又觉得合情合理。

    他看了看手表,距离南湘小姐走出这栋房子仅仅过去了52秒。

    连一分钟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