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怡然自得。很快就有小孩注意到她,先是一个、两个,慢慢的都围在她身边。

    “喂,你在干嘛?”“这是蜈蚣!”“你为什么要抓蜈蚣?”

    他们新奇的、七嘴八舌的问她,嫌恶又好奇的看着那条红色粗壮的多脚虫子,脏兮兮的手指毫不客气的戳着她的肩。

    季知涟不答,白裙子脏了也浑不在意,她慢吞吞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点燃了下面垫着的纸。

    虫子瞬间烧的狰狞扭曲,焦臭的味道钻入鼻腔,他们短促的惊叫一声,纷纷退后。

    女孩猛地站起身,她没什么表情,眼神里有某种他们不熟悉的尖锐冷酷。

    孩子们作鸟兽散。

    只有那小男孩,安静地走了过来,他跟在她身后上了楼。

    晚饭吃的很安静,吃完两个大人去洗碗。

    季知涟回到次卧,听到阳台上传来细碎声音。

    一只橘猫钻进阳台上的金属栅栏里,对着男孩亲昵地讨食,他站在椅子上,熟稔的给它顺毛。

    毕竟是小孩子,谁不喜欢毛茸茸。季知涟忍不住走过去,仰头也想摸,那橘猫很不给面子,弓起背部冲她龇牙。

    “小黄,小黄,别怕。”男孩轻轻安抚它,摊开手掌给它舔舐碾碎的蛋黄,是他晚饭藏下的。又带着歉意看向季知涟:“小黄是野猫,有点怕生人,它不是故意的。”

    男孩比季知涟矮一个头,瘦瘦小小,脖颈也细细的,整个人面黄肌瘦。他额上有一块两指宽的青色胎记,仿佛头顶厄运,显得尤为刺目和怪异。

    她想到那群人叫他小丑八怪,原来意有所指。

    感受到她的目光,他下意识捂住额头,又慢慢松开,主动开口:

    “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晚饭的时候你妈说过。”季知涟终于摸到了猫的头,它被撸的舒服的翻起了白眼。

    “别人介绍的不算。”他认认真真对她说道。

    “好吧,我叫季知涟。”

    “哪个涟?”他更认真了,甚至回房兴冲冲拿了本旧旧的新华字典,依次指着上面的字问她。

    她觉得他有点傻气,随意地看了一眼:“是这个字。”

    男孩笑了,紧绷的双肩瞬间松弛了下来,他笑起来有个小小的虎牙:“我叫江河,你可以叫我的小名,年年。”

    “哪个年?”她故意学他的认真语气。

    他浑然不觉,橘猫跳到他怀里,他吃力地把它托举在肩上,开心的弯着眼睛。

    “——岁岁年年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