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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你好,先别拒接……我是银河守卫联合会的联络员任萍,邀请你成为守卫联合会的预备队员……”“滴,骚扰通讯已切断。”
“阿妮同学?”一则新的通讯打进来,“恭喜你呀,你还不知道你这次大考的成绩吧,我是隶属于芙兰星的——”
“滴,骚扰通讯已切断。”
“喂,您好……”
排名一出,阿妮的个人通讯就没消停过,那些观望已久的组织终于出手了,企图从海蓝星撬走这个一看就不同凡响的人类天才。
她不是鲛人,没有那些莫名的种族归属,出身寒微,似乎是排名前十里最好撬动的一块砖石。以阿妮的成绩,即便没能从选拔中真正成为星海战士,但这项履历也足够她前途光明。
通讯器响个不停,但它的主人却始终无动于衷。
直到一只手把落在地上的手表捡起来,关闭了声音和振动。麟抬起头,见到一个浅色的身影陷落在沙发上,周围散落着保存各种资料的阅读器、厚重的纸质古籍。
她埋在一张软毯里,暖黄色的毛绒毯子衬着她雪白的发。
宇宙人类女性的平均身高是一七零,阿妮要稍微矮一点。她蜷缩起来,麟才注意到这一点,也迟钝地发觉这是六个月来,阿妮第一次休息。
六个月之中,他竟然没有见过小怪物睡觉。她想要做到什么事,就像是发了疯一样不会停下来,让他忽而想起那座被打碎的水晶奖杯,染血的“特优生”三个字,应该已经印刻进杯底,永远都不会消去了。
麟从记忆中回神时,已经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她身上的毯子,盖住对方露了一截的后腰。
“老师……”
他的动作停在半空。
“你是不是应该趁机杀掉我啊。”她的声音懒懒的,带着没睡醒的轻微沙哑。阿妮转过身,仰头看着他,“或者趁我睡觉把芯片拆了,给手表装个瞒天过海的反侦测程序……不是走过来给我盖这个呀。”
麟看了她几秒,说:“要是我做这些的时候,你恰好醒了呢?”
“那我就有正当理由反击了。”她回答得毫不留情,又笑起来,“老师,你好像把我也当你的学生了哦。还是真心的那种。”
麟感觉胸口一窒。
这六个月,她确实是他最忠实的学生,勤奋刻苦,聪明伶俐。阿妮沉浸在学习的时间里,很少再提到两人的约定。
双方都没有忘记两人相识的过程、相处的目的,但长期的师生模式,像一剂麻醉剂打进他的生活里,他快要忘了那种被占据一切的恐惧。
“不好么。”麟低下眼,把通讯器戴到她的手腕上,“跟我做师生不好吗?生孩子到底有什么好,让你为了这个一定要这么侮辱鲛人族的观念和信仰。海洋种族最讲究心意相通,你就算再去强迫别人,也不能怀上孩子。”
他在说什么?
阿妮没仔细听,只是看着他的唇。过了一会儿,才答复了最后落在耳边的话:“谁说,是我要怀上的?”
麟万分无奈地道:“你都能变成女鲛人了,这个还要我再教你吗,海族历史题你做了三万道——唔。”
阿妮伸手攥住他的制服,把对方拽了过来,封住那双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嘴唇。
麟只来得及按住她的肩。
她没有扎头发,雪色的及肩发落下来,与青年柔顺如水波的蓝发交织。阿妮咬住老师浅色的下唇,他就马上攥紧扣住她的肩。是反抗吗?阿妮感觉到鲛人的指甲划破了肩膀上的布料,刺入皮肤,勾出浅浅的血痕。
可是鲛人的反抗应该能把她撕成碎片吧。
老师又不是那个奄奄一息的病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