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袖,不是自己的......

    盈时伏在马背上,眼睫颤了几颤,一时间不敢回头,不知说什么好。

    好在,梁昀并未怪她。

    他翻身下马,掀眸望向远处群山,好一会儿才与她道:“他们去追马车去了,你先下马。”

    盈时很是听话的艰难翻身下马。

    她追问的话未出口,便听见那马被梁昀伸手一抽,重又迈开四蹄跑了出去,很快跑的只余一道残影。

    梁昀赶走马,横扫树叶抚平一路痕迹,猛不丁便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眼。

    盈时并不敢高声质问他,只敢窝囊的小声问:“你、你为何要赶走它?”

    “他们寻不到我们必不会轻易罢休,马的足迹骗不了人。”

    二人奔走了半夜,远处已经悄然升起天光。犹如迷雾一般的天光映在他的脸颊,显得冷硬叫人捉摸不透。

    盈时有些害怕此处,连带着也开始害怕他。

    她局促地将眸光移向一旁,止不住想——若是二人逃不脱,梁昀会不会为了梁家声名,在被敌人抓住前一刻杀了自己?

    梁昀并不知晓她的胡思乱想,忽而开口:“翻过前面的山口便是出了衡州,衡州之外便安全了。只是怕是要辛苦弟妇与我共走一段山路。”

    盈时听了自然连连点头,她如今被带来这等荒山老林,除了听他的话还能如何?

    “兄长放心,我往日体力很好,只是走一段路罢了算不得什么委屈。”

    见盈时这般乖巧懂事,想来也并不会拖累行程,梁昀生出一丝欣慰。

    “如此甚好。”

    得了沉默寡言的梁昀一句夸赞,赞她好,也算叫盈时得了几分放心。

    她心中劝慰自己,入了这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儿,眼前这人前世可是活得好好的,自己只要跟紧他不要拖累他,一定会安全无虞。

    不就是走路么,那山瞧着也不远,有何可怕的??

    他能,自己自然也能。

    可她却不知,什么叫看山跑死马。

    更何况他们如今还弃了马,全靠着金尊玉贵了十几年的两条腿在林中穿梭——

    ......

    梁昀在前领着路,遇到杂草丛生的地,他便折了根断木为杖将左右杂草拨开替她引路,防着阴暗深处的蛇虫。

    盈时提着裙摆小心翼翼跟紧在他身后,生怕被他遗落在这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密林里。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快两个时辰,从天才蒙蒙亮走到太阳一点点升起,升至头顶。

    繁茂枝叶相互交织成连绵不绝的碧绿穹顶,将炽热烈阳筛成细碎的光斑。

    盈时脚上的履底不过是拿着棉布纳的薄薄一层,往日穿着它也不过是在内宅中走两步,往马车里坐一坐。

    哪有在这满山石头夹缝里穿梭的本事?

    才只两个时辰,深一脚浅一脚的踩踏着,足底的缎子就已经破了好几处。

    坚石带着棱角,草木也刮人的厉害。

    盈时每踩下一步,足底都是火辣辣的疼。

    她跟在身后,紧紧咬着唇瓣,蹙紧眉头。

    她只将痛苦都咽下,万万不敢麻烦梁昀,想着等他走累了停下来歇息时她再想法子包扎一下。

    可足足两个时辰。

    盈时走到嗓子干的发哑,眼前晕乎乎的,两条腿走成了棉花,都没等来前边那人一句停下歇息的话。

    她中途数次抬头,瞧见远处的山仍像先前那般遥远,一股股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过来。

    梁昀每一步步伐都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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