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过了不一会儿,春兰从箱笼里捡出一罐香盒,递给桂娘。

    “您闻闻看。”

    桂娘嘴上虽然责怪,却也极为给面子打开盖嗅了嗅,只见一盒子浅褐色的香粉,也不知是什么香,闻着心里凉凉的,倒是舒坦。

    “这香据说闻之百病莫侵,您不是常年心肺不舒服?心悸心闷?您每日入睡前点一息,闻着说不准就好了。”

    这药后世传的神乎其神,百病莫侵自然是假的,可盈时知晓有一点儿并不做假,那便是应付心悸之类的病症。

    盈时前世自打患上伤寒便终日里断断续续,几乎引发她五脏六腑都染了病,严重的时候心悸,咳喘都争先恐后来了。

    那时她就是靠着这香日日熬着,倒是叫病情控制了下来。

    虽后来还是病没了——那是心病,倒是怪不得药了。

    桂娘前世后期总是乏力疲惫,心慌心悸,身子一日差过一日。

    郎中诊治也多是说她身子疲惫的毛病,说不出所以然来,盈时想起这药来,只想死马当活马医一回。

    既然前世这香对自己病情有用,那对桂娘是不是也有用呢?

    桂娘心中触动,却不可收:“我怎值得这么贵的好东西?好东西也该您拿去自己留着用去。”

    盈时却摆摆手,佯装生气骂:“我身子康健,何需这些!给你的你就拿着!你成日里省吃俭用,舍不得用这个舍不得用那个,叫梁府的人瞧去了才不会笑话你,还不是背地里笑话我!笑话我是个丧父的破落户!”

    桂娘一听,当即红了眼眶,不敢再说了。

    ......

    绿槐高柳,熏风入弦。

    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便是清晨,也热的紧。

    连风中都似乎燃烧起一把把火,吹过来时叫人面上滚烫。

    卯时三刻,盈时被掐着点儿梳洗,领着婢子往容寿堂而去。

    一路所见,四处门框上原先的丧条都被撤下,门窗刷上了新漆。

    婢子们纷纷穿绸戴缎,一个个浑身上下颇为精贵,再也瞧不见前些时日梁冀过世时满府悲戚的气氛。

    也只盈时身为遗孀,与旁人不同,依旧一袭素裙,不施粉黛,在众多人群中显得孤芳不群。

    女眷们一个接一个过容寿堂里来,多是与盈时相互见礼问安,却是无人问起她扶灵的事儿。

    想来也知,怕是不想在人前问起,惹得老夫人又想起孙子来空伤怀。

    不一会儿韦夫人领着婢女进门。

    一月不见韦夫人只觉这儿媳好似又长开了些,面上不似离府那般清瘦,脸上好像长了些肉,云鬓丰泽,更显明艳动人。

    韦夫人忍不住蹙眉。

    盈时当即就要起身给她请安。

    韦夫人人前倒是温和,叫她继续坐,不用起身请安。

    “昨儿晚上听闻你们回来了,还想等你过去咱们娘两个好好说说话的,却不见你来,可是累着了?”

    盈时拘谨回道:“儿媳一回府本就想去您院子里给您请安,奈何浑身都是灰尘,总不能风尘仆仆地见您,沐浴完天都黑了!便想着今儿去夫人房里再请安呢。”

    韦夫人听闻颔首,淡淡夸赞:“你当真是有心了。”

    韦夫人话少,后边进来的萧夫人却是个比韦夫人能说会道许多的。

    她领着儿媳进来一会儿功夫就将老夫人捧的眉开眼笑,气氛热络。

    甚至无意提起老夫人秋日里寿辰的事儿,今年才赶上梁冀过世,想来也不会大办,几桌应付了事。

    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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