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边干坐着。

    待盈时哭停,老夫人才问她:“这几日你在府里过的可好?院子里可缺了什么?”

    盈时知晓,这话又只是一个场面话。

    老夫人看似对她慈爱,其实也不见得几分真心。

    若真是真心,自己差人去她院子里看一遭便是了。想来也只不过是说的好听,好叫自己心中那份愧疚少几分。

    且老夫人早就不管事儿了,府上一应府务都是韦夫人萧夫人操持着,盈时若是真说了便是在人前打几位管家夫人的脸面,叫她们难堪。

    这道理,盈时竟是重回一世才明白。

    “昼锦园里什么都不缺,孙媳处处都好着,许多人伺候着。”盈时回说。

    老夫人听了她这番话,心中愧疚稍减了几分,又问起韦氏:“阿阮院子里每月多少月例?多少婢子?”

    韦夫人不明白为何忽地说到这里,回说:“按着府例,孙媳妇儿辈的都是二十两银子。两个大丫鬟并十个婢子嬷嬷。媳妇儿将原先冀儿院子里的奴才们原封不动都叫去了她如今院里伺候,还另加了四个妈妈,三十多号人想来也是够的。”

    盈时自然跟着道:“母亲一应都安排的妥当。”

    韦夫人听了这话心里才宽慰了些,觉得这个媳妇儿还算没傻到成日与自己拆台。

    老夫人阖着眼皮,“老三家是夫妻两两份,也过的紧紧巴巴。她一个人更要多些银两傍身才是。便由我做主将冀儿那份也一并给了阿阮,叫她日后手里多些银钱,怎样使也宽泛。”

    韦夫人应下,自然不会阻止这事儿。

    一旁的萧夫人听了也是眉头不抬。都是大族出身,不至于为这几十两银子生出不平来。

    盈时听了心里微喜。

    韦夫人往她院子里塞再多的人说是好听是伺候自己,一个两个婢子嬷嬷却只比小姐都金贵,使唤不动。倒不如说是替韦夫人监视自己来的实在。

    可这银两不同,那是切切实实落在自己手里的,谁也拿不去,随她怎么用。

    自己凭着本事挣得寡妇钱,不花白不花。

    自己都有二十两,梁冀一月月例只怕也有三十两、四十两。一年就是三四百两。

    三四百两雪花银......

    盈时满脑子都是如何如何花这笔银子呢,心思早不知飞到了何处。

    等她察觉四周响起连续请安声时,愕然间抬眸,便见一道高大的人影迈进内室来。

    梁昀领着二弟梁直来老夫人身前请安时,目光平静地掠过那张脸。

    那张哭的荷粉露垂,杏花烟润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