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详之感,他想要转身离开,却发现身后两名保镖像是神庙里的石柱,风雨不动地挡住他的去路。

    “图里。”他撑起面皮笑道,“你身体好些了吗?听说你换了严重的过敏性哮喘?”

    吉里安诺咧嘴,看着这位帮助他良多的龙头老大、他恨不得生啖其肉的黑手党领袖,露出八颗牙齿的闪亮笑容:“唐。我很尊敬你。”

    一阵长长的沉默,秋季惨白的日光照下,克罗切收起了笑容,缓慢而认真地说:“西西里的产业迟早是你的,你现在杀了我,只会让其他黑手党人看不起你。”

    吉里安诺目不转睛地盯着气球似的老头,那张让无数人胆寒、无数人敬佩的面孔此刻从容极了,这让他钦佩,于是他也用郑重的态度回答:“时代变了,唐。”

    克罗切嗤笑一声,正要说写什么,却看见年轻人拔出腰间的左轮手木仓,枪口对准那里自己。心脏本能地一缩,但他面不改色,沙蜥般的眼睛锐利非常,一字一句地说:“图里,你不敢杀我,特雷”

    “砰——”

    肥猪般的躯体悍然倒地。

    吉里安诺做了个手势,那两位保镖立刻费力地将还温热的尸体抬上轿车。

    他坐进驾驶座,发动汽车,心情颇好地和两位手下说:“我们得去巴勒莫警察局,我的调令应该已经下来了。”

    远远地,他看见妻子挺着肚子从法院里走出来,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将车开到她面前。怕她看到尸体狂吐。

    黑色的轿车一溜烟驶入巴勒莫的街头,仿佛是一段传奇的完美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