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恨意蚕食塔塔利亚本就不灵活的脑袋,他一心想要报复,完全没有想过如果迈克尔.柯里昂死亡、失去了纽带,他们的货物怎么在西西里当局的眼皮子底下运到美国。

    也许他想到了,这似乎也可以算做目的。

    *

    时值十二月下旬,晨光普照,天空净透如冰,气候凉爽宜人。纯净的日光照耀巴勒莫街头,沿着或新或旧的民居缓缓落下。

    临近圣诞,街面一派清冷,商店早早关门过节。艾波洛妮亚提着皮箱,沐浴于明朗的日光,在自行车叮铃声、和自己的脚步声中,朝吉里安诺家前进。

    两侧民居、商铺的门前冬青、迷迭香、冷杉或其他常绿植物制成的花环苍翠欲滴,红色的丝带缠绕其间,红绿映衬,是如此的清新多彩。

    艾波洛妮亚心情明媚地来到市政厅不远处的一幢公寓前,婴儿的啼哭依稀可闻,打开主人吩咐不用上锁的大门,进门后她摸着扶手踏上楼梯,哭声越来越响。

    作为巴勒莫的新任警察局长,吉里安诺奉司法部长特雷扎铲除掉黑手党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那幢公爵的豪奢宅邸捐献给博物馆。自己带着妻子搬入了一间小公寓。

    上楼后,她来到西多尼亚信中说的左边第二道们,轻轻敲了敲门,其实这是多此一举的,门虚掩着,婴儿声嘶力竭的啼哭已经完全盖其他声响。

    推门而入,西多尼亚坐在房内的扶手椅上,膝上盖着一条毛毯,温柔又冷静地指挥丈夫为女儿换尿布。新上任的巴勒莫警察局长满头大汗,仿佛在进行一场艰苦卓绝的战役。

    艾波将手提箱放到门边,快速地走到方桌旁,看着上面哇哇大哭的小婴儿,问道:“这就是我的侄女维塔莱了吗?”

    躺在干净尿布上小姑娘,四肢乱蹬、脸蛋哭得通红,小小的手气势汹汹地捏成拳。

    “对啊,”西多尼亚无奈地说,“脾气非常差,稍微伺候不好就哭。”

    “嘿!”吉里安诺已经将长布片的一端塞进女儿肚子上的皮绳、穿好尿布,正给她套上白色的洗礼袍,他转过头来抗议,“不许这么说维维。”

    换上清爽的尿布让小姑娘不再难受,哭声渐息,吉里安诺把女儿抱起来,对着她肉乎乎的小脸重重地亲了一口,骄傲地说:“我们维维是个天生的战士。”他如今每天都要刮两遍胡子,防止胡茬扎疼女儿。

    得,这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女儿奴。艾波洛妮亚摇头,和姐姐说起紧张刺激的期末周,两人又聊起巴黎时装周的事。

    阳光穿过干净的玻璃,流泻在木地板、斗柜和客厅拐角,安宁的喜悦伴随空气中浮动的尘埃悄无声息地弥漫。

    吉里安诺抱着女儿走来走去,轻轻拍哄。期间西多尼亚问艾波要不要抱抱小宝宝,艾波头摇得像拨浪鼓,生怕弄坏了这么嫩的一个小家伙,只笑眯眯地看着黑发棕眼、和姐姐有几分像的小婴儿。

    孩子爸见艾波心情不错,犹豫几瞬说道:“艾波,有件事,需要你拿一下主意。”

    她诧异地挑眉,现在鲜少有吉里安诺无从决断的事了。

    “说说看。”

    “迈克尔.柯里昂今天就要出狱了。”年轻的父亲轻轻把女儿放入摇篮内,轻柔地盖上小被子。

    艾波点头。这件事情早在柯里昂表露缴纳保释金的意图时,便传到她耳朵里。她无意阻止,不想再多花一分精力在那个美国人身上。

    吉里安诺见她无动于衷,稍稍安心,接着说道:“里奥你记得吗?他的表叔在纽约为塔塔利亚工作,上周传来消息,高价买迈克尔的人头。他当然拒绝了,但保不准他的亲戚之中有心动的。”

    “雷默斯从另外一条线,你知道的,黑市那边,有人大规模购入炸弹,还仔细询问能否炸沉轮船。迈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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