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直达灵魂的灼人温度,又克制得如静谧无波的黑湖。
一阵令人心颤的战栗,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在这一刻,隐约之间,艾波洛尼亚听到了古刹钟声,听到了教堂圣洁的诗歌,一切欢欣,一切悲伤,尽皆凝固。
在这前所未有的汹涌情潮里,艾波洛尼亚虚弱地笑了一下。
“艾波!”
安布罗斯担忧的叫声一下子将她扯回现实,艾波洛尼亚垂下头,看着地砖,默默走到母亲和姐姐身边坐下。
维太里先生挨个为迈克尔介绍在坐的长辈,每说一个人的名字,他就和对方握一下手。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从始至终,那道炙热而幽沉的目光从未离开。
时间过得又快又慢,长辈一个个被介绍,迈克尔离她越来越近,艾波洛尼亚无端升起紧张。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一面希望他走慢一些,一面又希望他立刻来到自己面前。
终于,考究的佛罗伦萨手工皮鞋出现在视线里,艾波洛尼亚却在这时候走神,想起前天在巴勒莫街头,他穿的是另一双皮鞋,比这双更旧,更美式。
“抱歉,那天打扰你休息。”
艾波洛尼亚抬头,眯起眼打量面前的男人。他今天穿了一套簇新的西服,棕色的领带很衬他,看起来精神又儒雅。
她的眼神很清澈,却因眯眼的举动而透出妩媚神态。迈克尔喉结微动,垂落的指尖因为克制某些卑鄙的想法而微微颤抖。
艾波洛尼亚足足盯着他看了三秒钟,周围一片静默,就连一直喋喋不休、和吉利安诺说话的德文特也闭上了嘴。她才意识到自己应该说几句话,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
迈克尔却忽然偏开头,不敢看她的模样。
艾波洛尼亚莫名有些生气,呛声说:“没什么好道歉的,毕竟你只是个没有礼貌的外乡人。”
“艾波洛尼亚!”母亲维太里夫人为艾波突如其来的尖酸而吃惊,呵斥一声。
艾波瘪瘪嘴,没有说话了。
维太里夫人朝迈克尔歉意一笑,对女儿说:“你就可怜可怜这个人吧。”
艾波洛妮亚更生气了,甚至有些委屈。但她是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用营业性的假笑说:“十分抱歉,柯里昂先生,我言语有失。”
男人仍不正眼看她,递来一个金色包装的礼物,“这是我在巴勒莫买的,希望你喜欢。”
艾波洛妮亚接过礼物,放在腿上并不拆开。男人就这么站在她面前,什么话都不说,也不走开。
吉利安诺看不下去了,他在屋那头远远地喊:“艾波洛妮亚,拆开看看!”
艾波瞪了他一眼,才低头拆礼物。这时姐姐轻笑了一声,她投去疑惑的眼神,西多尼亚却只是揶揄地看着她。
礼物包得很精巧,细腻的纸张在阳光下折射出梦幻光泽。她并不想破坏外层的金纸,因而格外小心翼翼,用指尖一点点顶开胶水粘连之处,再轻轻把纸张完全展开,露出褐色的纸盒。
迈克尔忍不住屏住呼吸,看着那双奶油般的小手缓慢打开礼物,像拆开某种难以言表的渴望,期待煎熬着他。
揭开盒盖,只见黑色天鹅绒上躺着一颗白珍珠。洁白无瑕似新雪,光洁莹润如圆月。
维太里夫人见艾波洛尼亚有些愣神,她惊喜地把项链从盒子里取出,举得高高的,所有人都震惊于礼物的贵重。
坠着一颗珍珠的金链子。在当今社会看来,送黄金首饰是最严肃意图的一种表白,无异于求婚了。
艾波洛尼亚觉得一定是生理期快要到了,不然自己的情绪怎么会这么变化多端呢?她上一刻还在生气,这一刻却为男人的行为发笑。
一个来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