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的解释,“如果计划按照你说的展开,那么他就能得到一大笔进项。如果计划失败,你没有和我达成合作——”

    艾波洛妮亚咧嘴一笑,从大衣内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左轮手木仓,对准前警察局长,“正好可以让你去死。”

    胸中警铃大作,维拉迪尔兀地站起来,看向拐角、大门口的几位宪兵,却发现对方岿然不动,好似没有看见他被人拿枪指着一般。

    “警督,特雷扎部长对我的了解远甚于你。瞧见了吧,”艾波洛妮亚站起来,绕过桌子,来到维拉迪尔面前,枪口贴上对方的胸膛,“哪怕是这样,他们都没有反应。都等着帮我收拾你的尸体哩。”

    “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短暂的震惊过后,维拉迪尔恢复了冷静,沉着地问道。他发觉对方投来赞赏的一眼,像是老师看到学生千辛万苦终于算出正确答案般的欣慰。这是十分古怪的事。但他竟然不觉得违和。

    “因为,”艾波洛妮亚轻轻说,“我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做法,也讨厌被人操纵的感觉。”

    恐惧解除,维拉迪尔察觉到对方没有真的要杀他的意思,随即一种巨大的羞愧笼罩全身,他竟然被一个小女孩吓住了。

    “所以现在怎么办?”他终于想清楚了,特雷扎不会允许他们什么都没有达成就离开的。如果他没有被维太里杀死,那这些看守的男人一定会帮她体面。他们两个只能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

    “当然是杀出去了。”

    话音方落,她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调转枪口,利落开木仓。

    转身、瞄准、开枪,一气呵成。

    杀戮总是意外简单。

    不过一分钟,冲吴曼青开枪的男人仰躺在地面,右手保持着摸向腰间的姿势,黄白的液体混杂着鲜血小水潭似的积在脑袋下面。另外两人命大,子弹击穿手腕和大腿,艰难地瑟缩在角落,周围地面红艳艳的几道笔触,宛若抽象派画作。

    殷红的血液流淌在脚边,身旁哀嚎凄厉,维拉迪尔心知自己已经无法待在罗马。

    他看向站在血泊中间的女孩,手里握着枪,纤尘不染得像是娇俏的贵族小姐。但那双眼睛,仿佛某种无机质的宝石,泛着纯然冷静。

    “能允许我去西西里吗?”他不自觉地用上敬词。

    “当然。”艾波洛妮亚用脚踢开死者腰间的手,掏出枪丢给警督,“我正好也要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