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塞点纸在鼻孔里自己会好。不过及川大咧咧地坐在横椅上,指着自己的脸非要让我上手处理。

    我拆开医用冰袋一人塞一个,然后及川坐在旁边,让他头稍微低下来,然后抱着科学严谨的态度开始处理,先是把血渍都擦拭,然后把棉球塞入鼻腔,最后是要稍微按住两侧来压迫止血,我本意是让及川自己来,可是他死都不动弹,只能我上手。岩泉看起来很想在他后脑勺上再来一拳。

    虽然刚刚及川闹腾得厉害,但现在却突然安静下来。我和他距离很近,近到我能看见他濡湿的刘海,脸颊上还未干的汗液,甚至是毛孔。因为他要低头,所以我看见他的眼睫毛,在每次眨眼的时候都会微微颤动,并且非常长,我不禁心里感慨他真是天生一副好面孔。

    岩泉没有很用力,所以大概等了不到五分钟及川就已经止血,我站起身,甩甩酸痛的手。及川下意识想要去揉鼻子,被我制止。

    之后我们一起回家,聊着不着调的闲话。虽然这个行为已经重复无数次,可我还是久违地如此放松。只是这种时候,刚刚没时间细想的岩泉的话语却跃入脑海,虽然只来得及听见最后的只言片句,但我大概能理解他们到底在吵什么。

    那是及川深藏的固执与自尊,让他差点以为自己是独自一人与牛岛战斗着。但其实及川只是二传,按照位置来说岩泉才是那个正好与牛岛对应的存在。

    “把自己看得太重,又把自己看得太轻。”想必岩泉说的就是这一点。

    只是我的内心又隐秘地涌动出一种焦躁的心绪,甚至可以说是某种羡慕和不甘。很久之前,在黑尾第一次拉我打排球的那个暑假,他带着期盼问我,有没有更喜欢排球一点。当时和黑尾与孤爪一起在俱乐部打球的时光确实可以称得上快乐,所以我觉得自己大概是还算喜欢的吧。

    可老实说,这份喜爱正在流逝。

    我偷偷侧过脸,打量着旁边这两位意气风发的、也是最好的搭档的男生,我听说男排队内气氛也很好,他们也备受教练与队员的喜爱。

    这是怎么做到的?

    每一次的奋力接球,每一次的扣球得分,所有的得失成败都与全队共享。泪水与汗水混合在一起,可是我却与别人相隔万里。输球也不会特别难过,赢球也没特别高兴。石崎说全队不是只靠我一个人得分,黑川说如果没有我根本不可能赢,听着这相反的争吵,我都没什么感觉。这样的我,为什么还在继续打排球。

    更加阴暗的思想开始从心脏里钻出。要是我是岩泉和及川的队友就好了,或者继续与黑尾孤爪一起打球,那样的话就一定,我会比现在还要高兴百倍。

    及川发现我没有焦距的双眼,用指节轻敲我的额头。我回过神来,掩饰般伸手拂自己的刘海。想不出的答案也就搁置吧,现实生活中要做的事数不胜数。

    第二天,及川彻底恢复正常,并且展现出现在的影山还无法企及的二传技巧,使得对方更加下定决心请教及川。

    可是及川的恶劣性格也归位,直截了当对着影山做鬼脸:“才不要!笨——蛋,笨——蛋!”

    当时的影山的表情非常精彩,像是一时间大脑卡住,无法理解一个已经三年级的前辈为何如此幼稚又坏,满脸写着“啊?你认真的吗?”

    我还乐呵呵地站在旁边看热闹,结果下一秒影山立刻顶着那张很笨蛋的脸转向我,天真发问:“那高山前辈能够教我吗?”

    这回笑容从我脸上转移到了岩泉脸上,他甚至转过头去偷笑,十足的幸灾乐祸。及川则是抿起嘴,挑起眉头,双臂抱在胸前,还哼了一声,像极了某些傲娇大小姐角色。

    “……我是国中一年级的时候才开始打排球的,基本功不好,应该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地方吧?”

    影山依旧听不懂弦外之音,一本正经地回答:“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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