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思考,平野教练说话真是委婉,还是说日本就是如此。首先指出我没有求胜欲,其次便是暗示这次我已经落选,但是如果年底的JOC如果表现优秀还有机会。之后我去问信高,她说只有到第二次集训前才会知道自己是否会被选上,那看来确实还有一段时间。
但我的心头被重重的砖石压住,焦虑如影随形,甚至无法静下心来思考问题。我听出平野教练对我暗含的期待,但这份期待也是十足的压力。
这场为期十天的青训到此结束,我怀抱着犹如树叶枯萎般苦涩的味道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因为之前就打算剩下的几天会待在东京,所以我并不会和天内与牛岛一同回宫城。
在前一天晚上我找到牛岛说这件事,拜托他和天内一同回去。牛岛沉默点头,稳重的模样好像从来都不会变。我望着他,我们有共同的打球特性,可最后呈现出的结果却与众不同。
及川所体会到的也是这种情感吗?
在我发愣的途中,牛岛却意外开口向我搭话,不过是想询问及川有关的事。这两人真奇怪,虽然及川那边讨厌牛岛讨厌的要死,并且把他视为毕生之敌,可是在牛岛这边他只是单纯把及川当做一位选手看待。
牛岛先是问我:“你有决定好高中读哪一所吗?”
“……并没有。牛岛你应该是直升对吧。”想也应该不会考虑其他学校,果不其然牛岛点头,可是他的下一句话让我一惊。
“不出意外的话,下学期白鸟泽会给你运动推荐。”
“诶?真的吗?”
牛岛颔首,多解释了几句:“我因为很早就决定直升,所以和高中部的教练们已经有过联系。女排那边有提到不出意外会邀请你就读。”
原本因为没有接到新山女子的联系而低沉的我,还以为自己会在县内颗粒无收,没想到这时却听见这个重磅消息,我茫然地揉揉自己的后脑勺。
但牛岛提起这个的用意和我并没有很大的关系,马上他就图穷匕见。
“白鸟泽也打算邀请及川。”他这样说道,语气却有一种笃定与不自知的自信,就好像他确认及川一定会答应。可我完全不这样想,听见这个消息我反而迟疑又有些许的慌张。
我仔细回想着及川平时的言语,他倒是还没那么早就决定自己会升入哪一所高中,但是对牛岛与白鸟泽的抱怨却经常挂在嘴边。
我与及川到如今堪堪相识两年多,所以我不敢说我真的了解这个人。
可他的不甘、执拗、对排球的热爱、甚至是疯狂与自虐,却历历在目。
“……他应该不会去吧。”
所以那句话未多加思考就已经从我嘴里脱口而出,虽然是推测的语气,但我其实已经确信。
牛岛那Poker Face终于产生变化,宛如平静水面泛起不和谐的波澜,他皱眉,表情非常不解,完全不理解我为什么这样说。
“为什么?”
我表情微妙起来,想着要如何解释对方才能听懂,毕竟牛岛看起来就算我说“因为及川不喜欢你”也会茫然并天真地回问“为什么”。
“……因为他比起和你在一个队里,更想打败你吧。”
令我意外的是,牛岛看上去完全无法理解这份可以称之为“自尊”的东西。他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简直要拧成一团,不得不说这可能是他表情最丰富的一次。
“就为了这种东西?”
我彻底失语,并且深刻意识到牛岛和及川交流困难矛盾重重可能并不只是性格问题。
现阶段的牛岛与及川大致是内心相隔万里且树立着高高屏障、完全无法相互理解的类型。
“没错,就是为了这种东西。”我只能强调着重复说道,申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