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让你们过来问我的吧。”

    虽然我早有预感和推测,但赤平教练这么直接把私事说出来还是把我和黑川吓一大跳。特别是黑川,她直接脸色开始发白,手也紧紧握成拳头。不过赤平教练也就此打住,没再详细说什么她过去的具体情况。

    “我曾经是一名排球运动员,但是没能打出成果,最后比较年轻就草草退役。”

    “反正,确实是一条非常艰辛的路。你要做好失败的准备。”

    “而失败之后返回到原本的家中,只会是比之前还要痛苦的地狱。”

    赤平教练把目光投射在球场上,里面还有些许的运动员在打球,可能也是赤平教练需要指导的人。她笔直地站在球场边,双手背在身后,威严的样子确实非常有教练的感觉。

    她刚刚的话如此现实,成为划开名为“青春梦想”皮囊下鲜血淋漓的伤口。可我还是困惑,把话问出口。

    “可是,赤平教练,你不是还在这吗?我是说,从事排球相关的工作。”

    赤平教练抬起眼睛瞥我一眼,沉默半晌说道:“这不是一份意义重大的工作。”她指了指球场上的人们。

    “县队都是一群业余大学生和业余社会人员组成,平时的训练基本上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比起竞技,作为爱好的占比更大。”

    “我还要负责每年的国体和JOC的集训,一年一次,各种学生来来往往,每次也就一起训练个几个月。大家尊称我一声教练,可是应该几乎没有人真心把我当做她的教练吧。还是学校、校队的影响力来得大。”

    “就像是补习班老师和学校老师——虽然可能补习班的老师教学更好,可是人们还是更加尊敬学校内的老师。”

    “哪怕国体或者JOC拿到了成绩,最后引人关注的还是她就读哪所学校,而没人会记得县内带队教练。”

    这时黑川插嘴问了一句为什么不去学校任教,赤平教练冷笑说没有学校要她,所以最后才会来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位置。

    “我不是本地人,没办法去母校,而且还是还算年轻的女性。大部分的学校都是曾经的OB来担任相关职位,再不济去外面请教练也是有经验的中年男性。”

    可这一通对工作的抱怨并没有打消我的疑惑。

    “赤平教练。”

    “即使你刚刚说了那么多抱怨的话,但你还是在这工作,没有离开,不是吗?”

    赤平教练终于转过身正视我,我发现她的眼睛比起深色的头发要更浅一点,导致我能看清她眼眸的纹路。

    我缓慢但是笃定开口:“所以,赤平教练,你其实并不反对黑川,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