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推去,索性收下:“行,正好,那我占你便宜了啊。”
两人推车出校园,还是谢广白骑车带她。
他解释道:“今天估计是夜校没粮票了,不然不会给两块钱,上次我上课给的是五毛。”
其实哪怕是五毛钱,也是今年五月份才毫无征兆地开始有的。
之前他爷爷给赤脚医生上培训班,也是讲共产主义精神,义务劳动。
他第一次拿课时费回家时,他爷爷还叹气说,估计以后的风要变方向了。
叶菁菁听得津津有味:“那也涨了不少价啊,两块钱呢。哈哈,正好,我请你吃饭吧,收音机,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谢广白本能地想谢绝:“那怎么行,要请也是我请你。给我这么高的课时费,还不是看在海姆立克法的面子上嘛。”
“哎呀,客气什么啊,我两句话赚了一块钱,我不花掉我心虚。”
谢广白想了想:“行吧,我出粮票和肉票。”
现在西津市的商业距离发达两个字还非常遥远,街上开张的饭店有限。毕竟舍得下馆子的,那都是少数派中的少数派。
大部分城市居民,哪怕单位有食堂,都坚持从家里带饭吃,好省下钱养一家老小。
谢广白找了距离他家不远的饭馆,中等大小,窗明几净的,瞧着挺清爽。
墙上左边贴着“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右边贴着“为人民服务”。
浓郁的时代气息扑面而来。
难得的是服务员居然满脸笑,一见他们就热情地迎上来:“同志,你们要吃点什么。墙上都挂着呢。”
叶菁菁扫了眼墙上挂着的黑板,上面菜谱价格要比他们纺织三厂食堂贵点,但也有限。
素菜普遍一毛钱,带点儿荤味或者豆腐是两毛,硬菜诸如红烧肉之类的,最贵,五毛钱。
她目光梭巡一圈,嘿,一份菜的分量都不少。
叶菁菁询问谢广白的意思,两人要了一份五毛钱的鲇鱼炖粉条,又来了碗三毛钱冬瓜海带虾米汤,外加两份一毛钱一碗的大米饭。
让叶菁菁高兴的是,这家饭店鱼不额外收票证,所以她的一块钱包圆了,只谢广白又掏了四两粮票就行。
待到菜上桌,她更加惊喜。
呵!鲇鱼炖粉条好大一海碗,别说他们两个人,再来两个也够下饭吃。
大米饭也是实实在在的,满满一大碗,够叶菁菁穿越前吃一天都撑的分量。
但现在的她,早已脱胎换骨,胃估计比既往两个都大,一大碗米饭,她毫无压力。
别不相信哦。
这时代人因为普遍少油水,肚子特别容易觉得饿,所以一个个胃都撑得挺大。
要真有个小鸟胃,必须得是家庭优渥,娇养的主儿。
显然,原主没有那种命。
这家饭店可谓是物美价廉,师傅手艺相当不错。
鲇鱼肉质鲜嫩,炖得恰到火候,一口鱼肉进嘴巴,融化在舌尖,鲜香从舌尖传到舌根,直接滚下肚子。而粉条则吸收了鲇鱼的浓汤,滑嫩可口。
叶菁菁一口菜一口饭,美食果然让人幸福。
饶是两人吃得毫无保留,但鲇鱼炖粉条实在多,最后还是剩了半盆。
“服务员同志!”叶菁菁豪迈地一挥手,“打包。”
在她这儿,没打包丢脸的意识。
她们宿舍的姐妹,谁出去吃大餐,完了都是打包回来投喂嗷嗷待哺的猪们。
反正她们习惯性用公筷,不存在吃别人口水的概念。
结果服务员往他们的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