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尤安的脸上已经浮出一层汗了,这是失血过多后的典型症状,大学的安全讲座曾讲过类似的事件。

    必须要快一点了。

    维加用石刀切掉三瓣月光花瓣捣碎,把汁液倒进冷透的坩埚,接着切下2打兰(约3.5克)甜菜一齐放进坩埚开始加热。

    隐秘的炼制屋很快被甜味填满,可这香气只持续了很短的几秒,便立刻变成了另一股难以形容的清幽味道。

    那是宛若深夜被大雨冲刷过后的森林的气味,干净,纯洁,神秘,还夹杂着一点点泥土的锈味。

    坩埚里的液体变成了血一样的深红。

    维加捏住尤安的下巴,抵开他的嘴唇,一股脑将药剂倒了进去。

    玫瑰似的液体落在士兵苍白的面颊上。

    下一秒,小屋内响起了布匹撕扯的声音。

    昆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哥哥腹部的伤口在缓慢愈合!他第一次亲眼见证人类的皮肉正自主伸长!

    那些被血浸透的筋肉皮肤,就像昂首挺立的飞鸟,努力张开翅膀,和峡谷对面的同伴牵住手。

    这就是魔法…..吗?

    在神奇的魔法,依旧血腥。

    “还好只是被划开了肚子上的皮,没有伤到里面的肠子或其他器官。”维加将湿透的头发拨到后面,不让昆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双手。

    来自现代的灵魂正努力适应类似的场景,她压住声音中的抖动说,“如果当时鱼人的爪子再进深一些,就算我有一百瓶治愈药剂也无济于事。”

    女巫瞥向面色渐渐由白变红的人感叹,“尤安,很幸运。”

    昆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大悲转为大喜,那感觉如同他变成了风筝,被狂风撕扯着坠入悬崖,又被云层笑嘻嘻托举回来。

    “谢谢…..”少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用力将头磕下去,鼻涕眼泪糊满脸,“谢谢您…..感恩您!您是埃文斯一家的救命恩人!叔叔婶婶已经、已经没了….如果连哥哥也…..真的,非常、非常感谢您!”

    维加并不知道,昆的父亲在早年时因意外失去了一条腿,可命还在,税金就不会少。

    昆从小开始,他们一家大半的税金都是叔叔家帮忙交付的。

    叔叔婶婶死亡那天,昆的父亲用一整天的时间爬到了坟墓旁,亲手埋下最后一捧土。

    后来,后来照顾他的重担就交付到了尤安身上。

    为什么尤安很早就加入了村子里的守卫队?在拿剑还勉勉强强的年纪,就直面袭击村子的黑暗生物了。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减免一人税金的资格。

    没人比埃文斯更想让另一个埃文斯活。

    那时,昆宁愿被开膛破肚的是他,他们一家都欠哥哥家太多了。

    “别这样,”维加坐着没动,这一晚上,她实在没什么力气了,“如果想报答我,就好好记住答应我的事。”

    “请您放心,”昆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泪水,郑重地看着女巫小姐承诺,“就算魔鬼侵蚀了我的灵魂,就算有人用刀割开了我的嘴巴,我也不会说出哪怕一个对您不利的字。”

    “倒也不…….”至于。

    看着少年的表情,维加默默咽下后两个字,点了点头,“那就太好咯!不过,在被发现以前,我觉得我们应该动起来了。”

    治好了受伤的士兵,解决了鱼人的麻烦,这固然是美好的结局,但魔法在午夜来临前必须消失。

    她让昆背起尤安原路返回,顺着蚁窝出去后,她又好好的把窄门用土伪装好。接着砍了点树藤,撕开尤安的衣服,将伤口处简单包扎了一下。

    治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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