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门,却见丹桂守在那里,不由一怔:“姑娘在这里?”
丹桂点了头道:“你且放着吧。”
那盅汤一放就放到了凉。
等第二日醒来,顾雪仪懒洋洋地撑起眼皮,便瞥见了宴朝裸着上身,站在床榻前,正拾起地上的衣物,不大熟练地往身上穿。
顾雪仪粗略一扫,他肋下、腰腹上,都有轻微的淤痕。而淤痕底下,则是线条流畅的肌肉。有了淤痕作添色,反而还多了一分说不出的野性。
顾雪仪缓缓撑着坐起身。
宴朝听见动静,立即朝她看了过来。
“怎么醒得这么早?”
“习惯了。”顾雪仪缓缓坐起身,她的身形还仿佛少女,窈窕纤细。顾雪仪昨夜抢了宴朝的里衣裹上,宴朝的里衣自然宽大许多,但穿在她的身上也并不显羸弱,反而有种别样的气势,冷艳勾人。
宴朝喉头动了动,只觉得血液又飞快地从四肢百骸窜了过去。
他这顿打没有白挨。
哪怕顾雪仪的父亲、叔叔们,一个比一个下手凶狠。
思及这里,宴朝心底还有一点微妙的心虚。
顾雪仪很快起身换了衣裳,道:“你今日随我一并进宫吧。”
“嗯?”宴朝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要请皇上赐婚?”
顾雪仪点头:“是。”
宴朝哭笑不得。
倒真像是她包养他一般。
这样的事,她也不需要他做什么,她自个儿就先办好了。
宴朝沉沉应声:“好。”
他们在这里是应该在顾家人的见证下,举办一场婚礼,这样才能真正让疼她爱她的亲人放心。
顾雪仪却并未立刻起身,而是先翻了下身,道:“腰疼。”
宴朝欺身上去:“我给你揉揉。”
顾雪仪满意地眯起了眼。
宴朝揉着揉着,室内气氛就又变了。
顾雪仪觉得这事也蛮有意思的,当下勾住了宴朝的腰。
宴朝将她整个抱了起来。
如此直到晚些时辰,顾雪仪方才真正起身洗漱。
如今顾雪仪已经不是盛家主母。丹桂很早便跟着顾雪仪了,分外熟悉她的性子,知她比男儿也丝毫不输,凡事决定便不容更改。
丹桂在院子里守了一夜,便连脸色都没变一下,神色自如地去打了水来,又去取了新的衣裳来给顾雪仪。
二人很快都换了衣裳,便去给顾父、顾母请了安,之后就上马车前往皇宫了。
顾父超生气,心道我昨天怎么没捶死他呢?
顾母则不一样,她淡淡道:“你便当是仪儿养了个面首,如此想想,是不是觉得心下平衡许多?”
顾父怒声道:“那也不成!”
顾母“嘁”了一声,自个儿走远了。
这女子也能掌主动权。
仪儿自己喜欢,那就主动些,也没什么不可。何况仪儿那样聪明,从不会亏待自己。依她瞧,那位宴公子模样俊美,气质出众,又身手不凡……仪儿心有好感也是正常的。
顾父在这边气得直捶桌。
还得揍他三天才行!
不,四天!
顾雪仪虽然已经与盛家没有关系了,但诰命是不会变的,她手中持玉牌,就这样轻易入了宫门。
宫人见之,也丝毫不敢怠慢,忙不迭将人引进了门。
顾雪仪却顿了顿脚步,与宴朝道:“你在此处等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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