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仪抬起头。

    宴珏脸上的冷淡疏离之色刹那消散了个干净,他一头扎进顾雪仪的怀里,牢牢扣住了顾雪仪的脖子,低声说:“妈妈,今天才只是分别了半天,可我就好想你啊……”

    落在后面的宴朝:……

    顾雪仪轻抚了下宴珏的头,丢开书,这才站起身。

    宴珏不得不也站直了身体,然后看着顾雪仪和宴朝轻轻抱了下,宴朝还亲了下顾雪仪的唇。

    宴珏不由更亲密地抓住了顾雪仪的胳膊,讲话变得奶声奶气了一些:“妈妈今天可以一起画画吗?”

    “可以的。”

    宴珏却还嫌不够,忍不住要撒更多的娇。

    “妈妈,我给你做拔丝苹果好吗?我刚刚学会的。”

    “好。”

    宴朝在一旁盯着,心下微醋。

    年纪小还挺占便宜的。

    什么撒娇发嗲的话都说得出口。

    宴家这一幕要是让那位杨小姐看见了,只怕眼睛都要吓得脱眶了。

    宴珏一心一意地黏着顾雪仪。

    等转身又再对宴朝说两句软话,免得挨他爹的记恨,显然已经很擅长这样的套路了。

    在他更小更小的时候,顾雪仪和宴朝就教会了他,冷淡尖锐的一面,永远是留给外人的,温柔是留给家人的。

    宴珏还不知道什么样叫做温柔。

    但他在家的时候可以理直气壮做个宝宝……只可惜宝宝已经不配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觉了。

    宴珏做完拔丝苹果,又跟顾雪仪一块儿画了画,和宴朝一起看了个纪录片,这才转头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去睡觉了。

    他得早早睡。

    他很忙的。

    明天叔叔宴文宏还要接他去参观他们的实验室呢,后天还要去给二叔宴文嘉的新电影捧场,后后天还要去看姑姑的品牌秀……很忙的。

    ……

    客厅里。

    顾雪仪也在懒洋洋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想去北极。”

    “好。”

    “我还想去学滑雪,宴总会吗?”

    “会的。我教太太。”

    宴朝弯腰将她抱了起来,二人慢慢上了楼。

    他没有提自己的要求。

    他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语带酸气:“……我看见了封俞的采访。”

    顾雪仪勾住了他的领带,说:“嗯?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

    顾雪仪歪头盯着他。

    宴朝心下一动,亲了亲她的脑袋,又亲了亲她的眼睛,低声说:“我明天也要接一个采访。”

    “嗯?”

    “就说……我爱你。”

    ……

    遥远的另一个时空中。

    史官认认真真地将“顾雪仪”三个字记载入了史册,同时也有人将它记入了盛家与顾家的历史中。

    这一回,不再是“晋元二十一年,中邪祟,后无音讯”。

    史书详细记载了她的生平,如何长大,如何嫁入盛家,如何扶持盛家,又如何改嫁,改嫁那日十里红妆,皇帝亲自主婚,这等排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又记盛家子后出仕入相,仍旧常常将这位长嫂挂在嘴边。

    晋元三十年。

    盛长林已经做了最年轻的右相。

    他收住手,绘下了最后一笔。

    “好了。”他低声道:“将此物装裱后放到祠堂中珍藏起来,世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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