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文柏动了动唇,他又怎么好把那些话复述给她听?

    顾雪仪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顿时心里有了数。

    连偷偷去拜祭母亲的事都说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对她说的?

    “他们议论我了?”顾雪仪问。

    宴文柏没应声,依旧死死抿着唇。

    顾雪仪站起身:“去做笔录吧,那些话没什么不能说的。对我造成不了任何的影响。”

    宴文柏没动。

    顾雪仪看向他,语气温柔了一点:“但我很感谢你维护了我。”她轻声说:“宴四少又长大了一点,变得更有担当了一点。”

    宴文柏心底猝不及防地燃起了一把火。

    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烘烤得温暖了起来。

    宴文柏转身走了出去。

    宴文柏去做笔录,顾雪仪却没有返回那道玻璃门内的房间,而是先走出了警局。

    警局附近有一家小卖铺。

    顾雪仪问:“有糖吗?”

    “有,有。你要什么牌子的?”

    现代的食品实在五花八门,顾雪仪挑花了眼,她一眼扫过去,说:“小孩儿爱吃的。”

    对方给了她一包彩虹糖。

    宴文柏很快做了笔录出来,对面那个被他打了的人也才刚出来。

    对方头上裹了纱布,看着有些凄惨。但见了宴文柏还是神色讪讪的,这会儿倒是不敢放什么厥词了。一是怕再挨打,二是怕宴家。

    这时候裴智康也推开玻璃门走了出来,问:“四少,宴太太呢?”

    宴文柏冷冷地盯着他:“关你屁事。”

    裴智康噎了下,笑着说:“四少,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很有礼貌的。事情了结了,我总要和宴太太打声招呼再走的。”

    裴智康话音刚落下,顾雪仪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宴太……”裴智康才只来得及开了个口。

    顾雪仪走到宴文柏面前,问:“好了吗?”

    一旁的警察笑着说:“都处理好了。”

    顾雪仪点了下头:“辛苦。”

    “应该的,应该的……”

    顾雪仪把手里的彩虹糖甩到了宴文柏手中:“那就走吧。”

    宴文柏条件反射地接到了手里。

    他愣了愣,问:“这是……什么?”

    “奖励。”顾雪仪说。

    宴文柏攥着包装袋的手指紧了紧,塑料的包装袋发出了噼啪的声响。

    他宴四少从来不吃这种甜兮兮的玩意儿……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的人面。

    宴文柏回了下头,瞥见了裴智康望着顾雪仪,一副遗憾又向往的模样。

    宴文柏低下头,修长的手指抓住塑料袋一扯,飞快地拆出了一颗彩色的糖豆扔进了嘴里。

    然后他含着糖,走在顾雪仪的身后,不动声色地挡去了裴智康的目光,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嗯……好吃。走了……”

    裴智康在后面捏紧了下拳头。

    顾雪仪和宴文柏很快走出了警局,上了车。

    警局内,裴智康突然回头问:“漂亮吧?”

    大家一时间没敢答。

    裴智康轻笑了一下,也不再问他们,而是问起了那个被打的人:“还疼不疼?不疼的话,走吧,今天所有消费我买单。好歹我也是宴家的亲戚,宴少不给你赔罪,我来给你赔。”

    那人立马露出了笑容:“裴少大气。”

    旁边的人马上跟着又恭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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