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但宴文柏的动作更快,也距离顾雪仪更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宴文柏已经将纸巾递到顾雪仪的手里了。

    顾雪仪接过去,从善如流地擦去了指尖的水。

    江越骤然回神。

    他发现,顾雪仪竟然不怕他?

    不仅不怕他,甚至还有点悠闲,把吃草莓都安排上了,还不给他准备。

    “江先生坐啊。”等擦干净了手指,顾雪仪才抬起头看他,她说:“江先生在这里罚站干什么?”

    江越顿了顿,笑着退后几步,挨着沙发落了座。

    顾雪仪现在知道宴文柏为什么说,她会怕江二了。

    这个江二身量高大,肤色黝黑,乍一看,哪里像是个生意人?倒更像是江上十八舵总把子。啊不,用这个时代的话来说,就像是混黑的。哪怕西装压身,站在那里,也让人品不出丝毫的儒雅之气。

    但这就足够可怕了吗?

    顾雪仪慢吞吞地眨了下眼,将男人的模样完整地收入眼底。

    这个时代的人,又哪里比得上那些真正从刀光血影中拼杀出来的大将军,一身煞气压人呢?

    顾雪仪长在将门,身边自幼环绕的都是这样的人。后来又嫁入了高门做主母,一人掌着四百余人的大家族。无论是亲上战场还是入宫面圣,她都从来不怯!

    她又怎么会怕江二呢?

    “江先生此行,是要为江靖出气吗?”顾雪仪先开了口。

    “总要讨个说法的。我们江家的人,在你们宴家挨了打……怎么能轻易就揭过去?”

    “那你们江家的人,打了我宴家的人,又该怎么办?”顾雪仪不急不缓地反问。

    江靖也打人了?

    江越倒是并不意外。

    他对这个弟弟了解不多,但却知道这个弟弟在同龄人里很喜欢打架。

    “那宴太太想怎么样?”

    “当然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我揍他了。”

    言下之意,他上门来找茬,是完全没有可支撑的理由的。

    而她揍江靖,那可是理由充分的。

    江越其实已经有点惊讶了。

    因为他发现,顾雪仪看上去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无脑刁蛮。相反,她冷静得要命。既然这样,这一趟已经等同于白来了。

    但江越还是忍不住问了:“哦?我凭什么相信宴太太呢?江靖可是我的亲弟弟。”

    说到后半句,江越的口吻加重了一点。

    宴文柏面色一冷,眉眼锐利,抬眸睨着江越,宛如被激怒的小狼。

    但这时候顾雪仪不慌不忙,冲宴文柏勾了勾手指:“过来。”

    宴文柏身上的冷锐之气顿时被压了压。

    她这是干什么?

    宴文柏喉头动了动,有点臊。感觉顾雪仪的手势跟逗狗似的。

    但外人当前……

    宴文柏当然不想被江越看了笑话。

    所以他还是挪了挪身体,朝顾雪仪坐得更近了一点。

    宴文柏刚做完这一系列动作,顾雪仪就微微侧过了身子,手搭上了他的额头。

    她刚吃过草莓,手指还是微凉的。

    宴文柏的额头却是温热的。

    一触上去,宴文柏的身体就颤了颤,连带心脏好像也跟着颤了颤。

    顾雪仪并没有注意到这样的细枝末节,她飞快地揭开了宴文柏额上的带子,指尖轻点在了那道泛白的伤口痕迹上。

    “江先生,这就是你弟弟造成的。”顾雪仪的指尖一下又一下轻点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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