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的病人和病人家属。

    他们中有些面色苍白憔悴,有些病容麻木,还有些病人家属突然跪地大哭。

    他在短短一天里,见到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顾雪仪是要给他看更悲惨的事吗?

    宴文嘉感觉到了一丝茫然。

    办公室里,顾雪仪透过玻璃窗,看见了外面连绵的雨丝。

    她问负责人:“有伞吗?”

    “有有有!”

    负责人连忙取了伞给她。

    顾雪仪接过来,撑开,这才也缓步走了出去。

    经纪人连忙也跟着跑了出去。

    这时候另一辆车上下来的工作人员,忍不住皱紧了脸:“怎么又下雨了?雨衣呢!雨衣呢!”

    有人拿了雨衣出来。

    工作人员套上了。

    “今天还有多少啊?”工作人员一边套一边大声问。

    “多啊!每天不都这样吗?比起双十一的时候好多了!”另一个说着吐了口气,然后他突然转头叫了一声:“蒋高!你要不要雨衣?”

    那个摔倒的人,慢吞吞地拍了拍身上弄脏的地方,吐出了两个字:“要、要。”

    口齿不太清晰。

    对方递了雨衣给他。

    那个人蜷起手臂,试着去穿雨衣,但动作总是显得有点笨拙。

    “你过来呗,我给你弄!”对方喊。

    蒋高应了声:“嗯嗯!”

    然后迈着步子过去了。

    这时候宴文嘉也才看清了他的样子。

    刘海打了卷儿,五官清秀,但是有一点点的移位。像是有鼠标在ps的时候,不小心一键拖歪了点。

    他脸上很快打湿了。

    他不得不眯起了眼。

    对方帮他穿雨衣,一边弄一边问:“你下午还弄吗?”

    “弄、弄的。”

    “你多费劲啊,要不你请个假回去吧。我都他妈累死了!”

    “还……行。”蒋高自己抬起手擦了擦脸,又露出了底下清秀的,甚至还带着一点笑的五官:“今天……三九小区门口……那个阿姨,给了我,一瓶奶。”

    那人笑骂了一句:“草,怎么又有人给你喝的?长得好就是不一样哦!”

    蒋高也认认真真地应和了一声:“嗯嗯。”

    宴文嘉刹那间好像抓住了点什么。

    他一回头,发现顾雪仪撑伞遮在了他的头上。

    宴文嘉开口,嗓音竟然有点沙哑:“他是不是有点别的毛病?”

    顾雪仪的语气依旧一如既往的平静:“好像是的,小时候发过高烧,大脑有一点问题。”

    宴文嘉心绪有点复杂,但一时间又很难以描述那种滋味儿。

    “现在很多企业都会雇佣残疾人,以减免部分税额。”顾雪仪说。

    这也是她之前为了宝鑫,特地去了解了很多企业的相关知识,中间恰好有这样一条。

    “将美好打碎,你才看得见痛苦与残忍。见过了痛苦与残忍,你才会知道,废墟里开出的花有多美丽。”

    见过黑暗才会知道光是什么样子,也会懂得黑暗里的一点烛火,是多么动人的东西。

    生活里有很多陷入苦难的人。

    见过苦难,并不代表着就能领会人生百态了。

    陷入苦难还认真生活的普通人,才是大部分人的样子。

    宴文嘉好像在一刹那,将共情彻底提到了极致。

    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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