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骰子甩得飞起,赌签筹码比外面的馆子还齐备。

    管事化身庄家,撸起袖子满脸通红。不管白天里混得如猪如狗,这会儿任凭谁只要上了桌就都能得一句“某某桑”。

    想被风韵犹存的女管事们婉转喊一句“某某撒嘛”也不是不行,在座各位都是挚爱亲朋……得加钱。

    下人仆妇间从不玩那些上流人士的文雅博戏,要来就真金白银真刀真枪的来摩拉。落子无悔,输赢全凭运气。

    二百抱着她那匹漂亮绸缎大摇大摆走出来,马上就有人眼尖看到她,笑着让出个投注的位置:“快来快来,晚上没事儿摸两把,说不定能改改运!”

    虽说离岛上没有谁胆大包天的敢三更半夜上勘定奉行府闯空门,但每天晚上大家还是要老老实实值夜。长夜漫漫闲来无事,连声猫叫也听不见,摸上几圈提提神合情合理。

    “嘿嘿嘿!我这几天手气确实旺。”二百搓着手就凑过去,粗布包裹的缝隙里露出粉嫩嫩的柔光。

    一般布料,尤其稻妻本土产的料子,很难泛出这种光泽。只有璃月特产的上好霓裳花绸缎再加上巧夺天工的染色手段,才能达到这种炫目的效果。

    马上就有人酸溜溜的问她这东西从哪儿来,年轻姑娘没什么防备心,让人三哄两不哄就笑着就把“生财之道”给说了出来。

    “最近来了几个须弥人呀,须弥人的钱好赚!”

    “哦~怪不得!”

    须弥人的钱确实好赚,那些教令院学者们初来乍到物价都搞不清,一条满足什么论什么文要求的鱼叫价十几万摩拉也有傻子买,怪不得这死丫头突然变得阔绰。

    她必然是在外面骗了哪个须弥冤大头,至于这匹绸缎……想来猫姑娘也听到些许风声,打算给自己后半辈子寻个落脚的窝呢。

    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杂役院子诡异的安静了一瞬,人人都在心底算出一把小九九。

    “来来来,下注下注!有大有小买定离手!”

    车马管事见多识广,头一个恢复吆喝。只见他手底骰盅上下翻飞,压在桌面好半天里面的动静才停下来,仆妇们热情似火的把对牌压在指定区域,企图以小博大白得几个大子儿。

    对牌这玩意儿本是下人们用来证明身份的东西,拿来押注倒也合适,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能抵赖。

    二百也跟着押,她当然有对牌,甚至不是木头而是块镶着金边的油润白玉。

    千里小姐很喜欢她的“猫”,哪怕二百经常跑得不见人影,她也从来没有冲她发过脾气或是威胁要责罚。小时候她还曾耐着性子差使奶妈要求她好好与“猫咪”讲道理,但凡看得见的地方,大小姐总愿意多让着点她那只不听话的猫。

    她纯洁无瑕得一点也不像是柊慎介的女儿。

    但是二百不想当猫,就像她不想认下那二百摩拉的卖身钱一样,她要当个人。猫咪漂亮的装饰挂坠被她毫不怜惜扔在赌桌上搏命,正因为没什么可以再失去,所以孤注一掷。

    “开了啊!”摇身一变成为庄家的管事掀开骰盅,有人欢喜有人懊恼。

    二百眉开眼笑收起庄家扔过来的筹码,嘴里边谢边念:“运气,运气,这不是前几天刚倒霉挨了一顿狠的么!”

    一整晚不管大小点还是牌九骰子,猫姑娘好运得让人眼红。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胡乱扔对牌,偏偏每次都能正好押中。

    管事们在外面玩儿的时候手段尽出,回到府内老实不少,主要怕出千被下人们抓住不管不顾闹起来害得自己丢掉饭碗。因此二百这股紫气就显得格外硬核,难道她是真的倒霉倒到极点后转了运不成?

    眼看这姑娘运气爆表,再想想她居然能撞上个须弥冤大头狠赚一笔,继续联想到她买绸缎装饰自己一心要跟着大小姐外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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