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领队前,故意使马前蹄高高扬起,领队狼狈后退跌倒在地,装银两的袋子落在地上,钱串子散落一地,惹得众沙匪哈哈大笑。

    领队交出的买路钱,沙匪没收,众人皆白了脸色。

    异变陡生,领头的沙匪一刀砍倒领队,举起刀大喊:“要女人,和货!”

    话音刚落,反应快的商队成员立马驾马车四散奔逃,而沙匪们如同进入羊圈的狼群,也跟着散开追逐。

    “阿晏哥哥。”水儿带着哭腔朝崇嫣伸手。

    崇嫣带着水儿飞身坐在马上,峨眉刺将皮套挑断,马鞭一甩,不用拉马车的马儿竭力奔驰,她沿路经过逃离的马车,朝着不远处的小树林而去。

    小树林可隐蔽,不像这荒芜之地只能做沙匪的活靶子。

    崇嫣打了个呼哨。

    藏在被抛弃的马车中的镖鸽听到哨声起飞,扑扇着翅膀飞向远方。

    “是信鸽!”

    “定是向官府报信,快射信鸽!”

    “林铭,快追上前面骑马的男女!”

    崇嫣没听到人应声,也没听到马蹄声迫近,她只觉背脊一寒,一杆银枪带着破空声呼啸而来,擦过她身侧,直穿她们马前土地,干硬的土地崩碎,马更是吓得后退嘶鸣。

    枪是普通的枪,可有如此力道之人定然也不简单。

    崇嫣心跳如鼓,一手猛拉起缰绳控马,另一手峨嵋刺利落地在马身上一划。

    马儿吃痛,跃过拦路银枪,一路奔驰进树林中。

    其余带着货逃跑的人陆续被沙匪追回,唯有崇嫣二人如脱兔般蹿入林中,沙匪中,霍凛懒洋洋上前:“戈尔巴,货和女人都到手了,不如在官兵来前走吧。”

    这叫戈尔巴的男子就是命霍凛拦住崇嫣的领头沙匪。

    他目光沉沉,想到自霍凛入伙后部众对他信服多于自己,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现下还不知身份指挥起他行事来,戈尔巴咬了咬后牙槽,回头眯眼审视着霍凛。

    少年头系一指宽的靛青抹额,明明穿着跟他们一样的粗布衣裳在戈壁里吃了几日风沙,却偏偏有股傲气。

    而让他这么傲的,无非是他过人的武艺和这张可以以色事人的脸。

    戈尔巴扯起笑:“以林铭你的武力,失手实在罕见,莫不是看中那女人,有意放她一马吧!”

    霍凛掀起眼帘,注视着大汉,恶意和嫉妒充斥着整张脸,实在令人乏味。

    他不搭理戈尔巴,准备调转马头去取插在地上的银枪。

    戈尔巴弯刀一横,拦住他,恶狠狠道:“别慌去取枪,放走人是你的失误,给我现在去追逃入林中的女人,那女人,十足的好货,我要定了!”

    霍凛侧头,定定看着这个络腮胡男人。

    戈尔巴迎着霍凛的目光,道:“这个队伍,我才是老大,林铭,是你的失误,就得你补救。”

    他补充道:“捉个女人,犯得着拿你那枪?”

    霍凛二话不说,拍马即走。

    戈尔巴又叫来两名心腹:“你们跟上他,他没带银枪,能耐大减,不如趁此机会把他杀了,省得有朝一日他得上头人赏识,回头想起被我们欺辱,定要报复。”

    -

    树林中,崇嫣扶着水儿的腰下马,水儿早已在她怀中软得不成样子,如失去家园的雏鸟,满眼的惊惧。

    “水儿,水儿!”崇嫣晃着对方肩膀呼唤。

    水儿恍然醒神,发现自己在林中时,勉强露出劫后余生的笑,抓住崇嫣的袖子:“阿晏哥哥,我们逃脱了,那些沙匪不会追来了,对吗?”

    她不敢想象,那些被沙匪带走的女人会流落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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