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动作,此事不寻常。

    更不寻常的是——

    “斥候传信,西北化雪晚了至少十日。”

    崇嫣不明白:“有什么问题吗?”

    “西北变冷了,羌族那边想来更冷,他们穷途末路,等不到雪化之时。”

    被寒冷逼疯的狗一定会不顾一切疯狂掠食,因为他们觉得霍侯已死,西北又没有霍凛在,觉得无庸城比从前容易攻破些。

    霍凛就是考虑到了这一层,才会在当初做魏凌迟时一路打到逼近羌族王庭,大伤羌族元气,可他没想到,羌族伤了元气,还敢进犯。

    还可能更疯,更猛。

    “嫣儿……”霍凛蜷了蜷手指:“我可能……”

    崇嫣立马打断他:“霍家妇送郎君出征的规矩是怎样的?为君披甲吗?”

    霍凛摇头,他眨了下眼,抬手卸下崇嫣头钗,任她乌发披散,将人压进床帐内:“带他进温柔乡。”

    二人极尽缱绻,行到极致时,崇嫣攀着霍凛手臂,等那一阵情潮过去,在他臂上用力咬一口:“霍凛,我们啮臂为盟了,你要来接我。”

    霍凛拂过崇嫣汗湿的额发,认真承诺:“我必为你归。”

    天还未亮,霍凛又看了眼尚在熟睡中的人,拂开帐子,轻手轻脚下榻随西北来找他的霍家军离开,他刚翻身上马,见晨光熹微处站着一人,是那来送圣旨的宦者。

    霍凛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行踪,因此这宦者宣读圣旨时,他一直避着没见。

    “霍大人,”那宦者在此处恭候已久,对着霍凛拱手一拜:“魏公说大人大可放心去,还问大人还有何吩咐。”

    霍凛勒了勒缰绳,回过头望着那驿馆二楼开着的半扇轩窗:“北境很冷,别冻着她。”

    六日后,雪化不久的无庸城已经经历了两场战事,三日前霍凛秘密入城,率霍家军先锋营将进犯的羌族拒到三十里外,然后径直登上了城墙,自他出现,羌人就十分安静,好似被杀怕了。

    先锋营帐内,霍凛看着沙盘,等着斥候回报。

    然而斥候未归,他却等来了一人。

    见柳奇冻得鼻尖通红,满脸风尘仆仆地搓着手,霍凛眉梢一挑,意外从眼中一闪而过后,那双星眸立马变得锋锐:“有发现?”

    他入西南前,曾让柳奇得空去挖姜少娴尸骨。

    纵使肃王在就地斩杀姜少娴后,将头颅给赶来的锦衣卫看过,那些锦衣卫都确认伏诛的人是姜少娴。

    被霍凛眼刀一刮,柳奇却久违地激动,这个锋利的感觉,是霍凛本人没错!他从云州开始就一路追着霍凛跑,可霍凛太快了,直到今日他才追上。

    他接过一大碗酒,一口灌下去,身子顿时暖和了起来。

    “是姜少娴的脸,”柳奇道:“不是他的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