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若被姜少娴发现她正恢复记忆,崇嫣不敢想会遭受什么。

    “崇、崇嫣?”沈溶月没有崴到脚,她缓了好一会儿,发现身边女子抖得厉害。

    怎么会这么害怕?崇嫣在怕什么?

    她在害怕有人靠近。

    可追过来的都是赶来救她们的人,都是西厂的人啊。

    西厂唯姜少娴马首是瞻,亦不敢动崇嫣分毫才对。

    崇嫣发着抖,随着人声渐近,她越发抖得厉害,她就像一只断翼的,从巢穴跌落的幼鸟,绝望地等着猎户拿弓弩靠近。

    “是霍夫人!她们跌下马来了!”有人认出了沈溶月,大声惊呼。

    “还有、还有……”有人眯起眼,远远辨认崇嫣身上陌生的骑装。

    崇嫣神色紧张地背对着赶来的人,她不后悔救沈溶月,同时她也知道,今日之事必会传到姜少娴耳朵里。

    而她,难逃阿兄质问。

    可蓦地,一玄色披风抖开,挡住了那人探寻的视线,男人惊得连连后退,一队东厂锦衣卫上前,个个神情肃杀,形成一道人墙将崇嫣和沈溶月严严实实地遮挡住。

    “锦衣卫!”

    “是东厂的!东厂锦衣卫怎么在这里?”

    众人面面相觑,人声惶惶。

    “这问题该我东厂问吧。”一声清冽男声响起,崇嫣身子一颤,她抬眼,见覆着半片面具的锦衣卫镇抚使走上前来,他冷淡的眸光轻扫了她一眼,一触即分,步履未停地走过她身侧去应付那些追赶而来的人。

    “诸位不在击鞠场上陪公主打马球,跑到我东厂锦衣卫卫所地界来作甚?”

    霍凛一出现,顿时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

    “是魏凌迟!”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人群中,荣昌伯世子上前行礼,今日二府来打马球的都是府里姑娘,只有他一个公子哥,自是由他出面斡旋:“魏大人有所不知,大家在击鞠场上正玩着,谁知马突然发了疯……带着人冲过来了,我们是为救人追过来的……”

    两方说话间,有人潜到崇嫣身边,穿上她的骑装,将她带离此处。

    霍凛……

    是他来了。

    崇嫣被姜少娴验身时曾本能地唤过他的名字,可如今她二人这局面,她本没奢望霍凛会来。

    可是他来了。

    崇嫣感到心口热热的,一颗恐慌的心摇摇晃晃落到实处,她忍着足部钻心的疼痛退到一边,只看那与她换衣的人对霍凛打了个手势。

    霍凛笑一声:“魏某还以为是刺客擅闯东厂锦衣卫卫所,这么看来,是魏某误会了。”

    说罢,他令人扶起沈溶月和穿了崇嫣骑装的女子,霍凛自己也让开身位让大家看个清清楚楚:“瞧好了,她二人安好。”

    荣昌伯世子露出如释重负的笑,他不觉有异,连连称是。

    魏凌迟比他想象的好打交道。

    安宁伯府的人也带着仆从拨开人走出来,见沈溶月虽狼狈些,但没受什么伤,忙关切询问。

    沈溶月泣声答是被身边女子所救,正要走到姐妹们身边时,忽觉自己竟挣不开锦衣卫的桎梏。

    几柄雁翎刀挡于荣昌伯世子身前,那世子脸色大变:“魏大人,这是何意啊?”

    霍凛负手,施施然踱着步子:“敢问荣昌伯世子,那带人冲撞的疯马呢?”

    荣昌伯世子哑口,他们追来时只看到沈溶月和一位姑娘跌落在地,并不知疯马跑到何处去了。

    “没有疯马,叫我如何信你?”霍凛叹一声,接着道:“不如这样,请二位姑娘于卫所暂歇,待找到流窜的疯马,我东厂自会将她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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