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歇歇脚,劳烦魏大人命锦衣卫帮忙开个道。”
“说起茶楼,”霍凛勒了缰绳,眸光掠过沈溶月,顿在坐在里头的崇嫣身上:“映春斋的茶很不错,叫未时三刻,霍夫人得空可去尝尝。”
映春斋,未时三刻见。
崇嫣小口小口喝着茶,只当没听见。
一盏茶时辰后,崇嫣与沈溶月所坐的马车在人潮中辘辘动了起来,霍凛则带着其他锦衣卫已经先行离去。
崇嫣不解:“我们就这么走了?不是还要替望月表姐相看她相中的夫婿吗?”
“不是看到了么,回头告诉我嫡姐结果便是。”
“谁?”她连马车都没下,就看见了乌压压的人。
“礼部右侍郎啊,他丧妻无子,又是升迁至上京的,较好拿捏,只是人很一般,”说着,沈溶月瞥崇嫣一眼:“这方面你选情郎的眼光倒是不错。”
“我……罢了。”崇嫣已经无力纠正沈溶月,霍凛不是她情郎了。
她有些好奇,沈溶月只远远瞧了眼礼部右侍郎,跟霍凛也只是走近说了一会儿话,怎么就能确定谁好谁一般。
霍凛容色是出众,可他遮着面容,跟那右侍郎一时也分不出谁更俊才是。
“这也是我嫁人之后习到的。”沈溶月清清嗓子。
沈望月规劝她回西北侍奉夫君,她就大谈婚后房事多么糟糕,希望嫡姐把她当作前车之鉴。
她那嫡姐听得脸都绿了,斥责她有失世家女风范,过几日又巴巴地跑来,支支吾吾问相看夫婿之事。
“山根挺则擅阴阳之道。”
擅什么道!?
沈溶月接着道:“我方才辨过了,那魏凌迟山根高挺,又习武,是上上佳品。”
敢情你方才把霍凛叫过来,只是为了仔细看看他的鼻梁。
崇嫣目瞪口呆,她第一次听这种说法,怪新鲜的。
弱柳更是涨得一张脸通红,半晌反应过来,结结巴巴指责沈溶月:“二姑娘,你你你,怎么能跟我们姑娘讲这些,我们姑娘还未出阁,我们姑娘……”
“弱柳,别说了。”
再说沈溶月又要呛人了。
果不其然,沈溶月白眼一翻,接腔:“你们姑娘冰清玉洁不近男色,是要当尼姑的好料子行了吧。”
弱柳一噎,偏生又不能真的与沈溶月吵嘴,只得憋屈地行了个礼,呕着气掀帘去马车外头坐。
“你这侍婢忒没规矩,”沈溶月点评,一小小侍婢还敢给她脸色看,她看看崇嫣,又理解地点点头:“也是,你这主子本是个没规矩的人。”
“随你怎么说。”
崇嫣包容沈溶月,至少在沈溶月面前,她可以不装成那柔婉娴静的模样。
马车辘辘,车窗外人声喧嚣,过了一炷香她们的马车还没驶出这条拥挤的街,许是在府外,沈溶月梳了个妇人发式,她倚着车壁,就像谈论今日去哪个茶楼歇脚一般聊天:“母亲赶我回西北给夫君开枝散叶,我在上京待不了多久了,霍鸣之的后院热闹得很,有四个妾,其中两个妾已经有孕,有孕又如何,只有我生的孩子能记霍氏族谱,进霍府祠堂。”
崇嫣:“……那霍鸣之不是个好的,给他生子一事你慎重考虑。”
这霍鸣之改姓改得真彻底,可真正的霍家子还在,他的子嗣便记不了霍氏族谱。
而且,霍凛迟早会向霍鸣之讨回血债,崇嫣与沈溶月虽不怎么聊得到一块去,可沈溶月人也不坏,崇嫣不希望沈溶月会受到牵连。
崇嫣纠结半晌,还是道:“你暂时不要生了,西北太远,你一时半会儿真的生不出来,阿兄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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