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后来命人去查,始终查不到人。

    姓名是假的,那女子并不想让她查到。

    查不到就算了,她舞阳也不会为一些微末之人大动干戈,此事遂这么丢开了。

    可今日围猎,她的贴身宫婢望见了崇嫣,认出了崇嫣就是宫宴那晚的女子,更认出了崇嫣好似打马球那日,被魏凌迟带去卫所的女子。

    魏凌迟风流,在秦楼楚馆就有知己相好,更三不五时流连春藤坊,他带个女子去锦衣卫卫所不足为奇,不过是更彰显他风流本性。

    可是,一次两次总有这安宁伯府表姑娘,巧合得让人心生惦念。

    所以方才瞧见陈颂在附近转悠,舞阳公主便心生一计,让人喊陈颂过来,稍稍一试。

    很少有人知晓,她这营帐侧面是可以打开的。

    那贴身宫婢将崇嫣方才在外头是何情状,原原本本禀告给舞阳公主。

    舞阳公主听罢,冷笑一声:“算她还有点自知之明,她那东西怎么拿得出手,且她那伯爵府表姑娘的身份,粗陋不堪,怎敢肖想我凌哥哥。”

    “凌哥哥的仕途远不止此。”

    她抬起美目,见一旁小宫婢视线落在她脸上,又慌乱移开,舞阳公主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这双与母妃和魏公一模一样的浅色眼瞳,是她身怀异族之血的象征,也是她血统低微的证明。

    为她带来魏公的偏爱,也时常让她感到恶心。

    可是,这也不是区区一宫婢可以盯着看的。

    舞阳公主对贴身宫婢使了个眼色,宫婢心领神会,以对公主玉容不敬为由掌掴那小宫婢。

    清脆的巴掌声中,舞阳公主合上美目,长长舒了口气:“罢了,反正他们西厂就要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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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崇嫣那边,她与沈溶月汇合后,先一齐拜见了安宁伯和安宁伯夫人,安宁伯不会跟内宅家眷讲太多事,但其间唉声叹气,可见情况对西厂不容乐观。

    为什么不容乐观,沈溶月没有问,她拜完父母后拉着崇嫣火速去了沈望月和沈怜月营帐。

    以沈怜月爱探听的性子,早已探听到许多。

    “那呼混耶咬死是被魏凌迟设计,因为早在西北打仗时,魏氏父子就看他们羌族不爽,且他魏凌迟是主战的。”

    “你们猜怎么样?镇抚使大人竟叫来了谢重书,那谢重书形容枯槁,见到皇上悲哭起来,先大呼三声万岁,讲那呼混耶如何带兵器入京,射杀自己,自己新妇也是被呼混耶先睡后杀,可怜他一阶文官,敢怒不敢言。”

    沈溶月嘲讽:“怜月妹妹说得真好听,跟唱戏似的。”

    沈怜月回呛:“二姐姐不信就别听啊,我探听消息可都是使了银子的,还没向你要钱呢。”

    沈望月拉了拉沈溶月,此时也管不得她们姐妹之间的机锋,忍不住问:“那谢重书来上京后怎么不报官,有杀妻之仇,还能接下带羌使去使署的差事?”

    “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沈怜月回沈望月,又望着崇嫣。

    沈望月也跟着看崇嫣。

    沈溶月更是早就看了过来。

    崇嫣表情无辜地面对三双眼睛:“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慢吞吞道:“异族射杀朝廷命官,带兵器入京皆是大事,早先听到些马蹄声,想是锦衣卫带人去搜使署了。”

    把他们摁在这里,是不想有人轻举妄动。

    可是,带人去搜使署的是谢执玉,最不该妄动的人妄动了,这一趟终究会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