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间,他往她手中塞了块玉质的对牌,抽身退开。

    他们刚刚久久抱在一起,霍凛这一退,崇嫣反而有点站立不稳,她扶住桌沿,心有点慌,这才发现手里多了一物,她一摸,玉质的,温温润润,她看向霍凛:“这是什么?”

    “我应承过你的,我私库的玉牌。”

    外头的天色渐渐亮起来,明明霍凛身后射来的晨辉并不刺目,崇嫣却感觉眼睛酸酸涨涨的,她撇开头去,用力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意思是……”霍凛声音顿了顿:“我有其他办法压制走火入魔,所以崇嫣,我们两清了。”

    -

    同一时辰,皇宫内殿,杯盏摔在姜少娴脚下,四分五裂,元熙帝来回踱步,面色因怒气攻心而微微泛红:“谢执玉,朕的好指挥使,真是好极了!”

    今晨来了四封信报:草料场失监,千匹牲畜染病;西南苗疆动荡,新土司上位,好在无其他异动;西北羌族异动,霍家军也摩拳擦掌,但要谢执玉祭旗;以及最后一封:谢执玉贬逐路上自知罪责深重,杀了衙役潜逃。

    四封信报,一封一封压下来,压力汇聚到了姜少娴这里。

    草料场向来是西厂的事务,千匹牲畜染病才报到元熙帝案头,可见之前捂了不少。元熙帝恼怒,姜少娴跟他一起大吃一惊,喃喃道难怪西厂这些年因经营草料场征入的白银多了一倍,原是下头的人克扣了料草。

    想想那些新建的行宫,好吧,元熙帝忍,无战事,草料场一事便可不追究那么重。

    可紧接着,两封信报——西边儿翻天了。

    西北尚有霍氏震慑土酋,西南的土司可谓是无冕之王,它动荡便罢了,可偏偏跟西北羌族一起动,搅得整个西边儿都不太平。

    焉知二者会不会动着动着,就联合一块儿去了?

    能防二者联合的强力力量唯有西北霍氏,但西北霍氏被谁搅和了?羌族说姜少娴是自己的好搭档,姜少娴推给谢执玉,谢执玉只认联合羌族刺杀魏平之罪,可现在却跑了!

    潜逃,何尝不是一种认罪?

    他是知道元熙帝要杀他的头啊!

    谢执玉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他上峰还跪在这里呢!

    姜少娴跪在地上请罪,请御下不严,失察之罪。

    玉阶之上,元熙帝冷笑:“你若有失察之罪,那朕岂不是更有罪了!”

    此话一出,殿中人人伏地,半晌,几声轻咳传来,元熙帝道了声起,在内侍的搀扶下坐下,用帕子捂着嘴闷咳几声,对着姜少娴挥了挥手。

    姜少娴直起身,正要退出内殿,忽然被叫住。

    “少娴,”元熙帝望着他:“你虽为宦,朕却把你当个小辈看待,朕是信任你的,可朕不知道,朕灭你全家,这么多年,你可对朕有怨?”

    是否因有怨,才要捅破天?

    皇帝到底疑了他。

    姜少娴抬起头,望了一眼天颜,又垂下眼帘:“臣是宦,自入宫那日起便无根无蒂,只是陛下家臣,陛下就是臣的根本,通敌乃刨根之事,罪无可赦,臣万万不敢想。”

    元熙帝长吁一声:“若你父亲没有反……”

    他忽然止住话,只疲惫地挥手让姜少娴离去。

    姜少娴拜过后,走出内殿。

    他的脸色苍白一片,一宦者带着御医跑过来,告罪一声,掀起他的袖子,姜少娴的手臂被热茶烫红,起了一串红色的泡。

    御医上前,翻出药箱中的伤药及银针:“督主忍耐些,这烫泡不可坐视不理,得刺破了才行。”

    银针接近,姜少娴面色却越加苍白,他眼中,尖锐的银针,御医战战兢兢接近的脸,重檐庑殿顶下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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