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揖,让管事将他们引到个席面坐下,一起为这场婚仪庆贺。

    婚仪一直持续到很晚才结束,这户人家遣马车将他们送回住处时,已经月落柳梢。都延术一路骑马护送。

    他看着霍凛下了马车,不与任何人交谈,独自站在灯下,那身黑袍将他整个人拢在阴影里,唯在灯光映照时才能窥视到他几分容貌。

    都延术叫住崇嫣,支支吾吾,他刚见霍凛时没觉得他眼熟,更多是对崇嫣为何心悦这个人的不忿。

    长那么好看又如何,中了蛊,人都废了,越是中看的越是不中用,崇嫣的家人定不会许婚。

    可是,崇嫣竟为她这个未婚夫一路来了南域……

    都延术肚子里直冒酸水,方才席间更是一直瞪着霍凛,越瞪越觉得眼熟,回程路上不停地琢磨,终于在看着崇嫣进商行前问了出来:“你未婚夫可是个锦衣卫高官?”

    崇嫣面色微变。

    都延术见了暗叹一声果然,忙解释——

    他的部族商队走南闯北,跟霍凛也曾打过交道。霍凛是为了收集药材才找上的他,他要制作修补经脉的药,其中有一味药生长在险峻之地极难获得,其他锦衣卫办不到,是霍凛亲自去采的。

    自始至终都延术不知道霍凛姓甚名谁,只知道从采摘到快马加鞭送去药师手中制药,霍凛一路小心护送,极为用心。

    崇嫣没注意都延术何时离开的,她的注意力都在台矶上,飞蛾扑着廊下灯笼,年轻的蛊物奴听从主人之令,低着头,安安静静地等在廊下。

    崇嫣忽然想到很久之前,霍凛第一次潜入她房中的那个时候,那时他还以为自己是他的仇敌之一,霍凛逼她吃药时说着狠话,威胁着她,骗她是毒药,更对怎么做成的这药只字不提。

    后来她知道了毒药其实是修补经脉的药,霍凛的表情甚是狼狈。

    她怎么没注意到呢,当时的霍凛分明是害怕爱意被察觉的模样。

    她怎么,这么晚才注意到呢?

    崇嫣走过去,将头埋进霍凛怀中,双手环抱着他劲瘦的腰身:“霍凛,我心悦你。”

    那双手并没有回抱她,在没有主人命令之前,它们乖乖地垂在身侧。

    可崇嫣无所谓,她只想告诉霍凛:“我说我中过牵情毒,并不是为了讨好你,也不是为了让你舒心说的假话,是我真的中过。”

    “我三年前就心悦你了,后来我失忆并不记得我们之间的旧事,还是慢慢喜欢上了你,见到你就会不自觉地开心,每夜都期待着你来院子里,莲花节那日,你把大当家带到我面前,我好欢喜。”

    崇嫣闭了眼,她抱着霍凛,紧紧抓着他的衣裳,好似想通过这样紧紧抓住的动作将她的心意传达过去。

    似感到主人心绪波动,霍凛抬起手,轻柔地捧起崇嫣的脸,用吻替她拭掉眼睫上的泪,就像在蛊峒时那样。

    崇嫣从二当家处拿到了如何驯养蛊物的书,她从中得知,初初认主的蛊物都会为在主人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而行动,所以在蛊峒时霍凛同她亲密,甚至现在低头轻碰她的眼睫可能都不是因为人的爱意,而是蛊物奴的本能。

    可是,那又如何?

    这是霍凛,她心悦了很久很久的人。

    崇嫣主动勾住霍凛脖颈,在他唇上轻咬了一下:“霍凛,我们成亲好不好?”

    “我知道好多种可以让你留下味道的方法,攀龙附凤,琴瑟和鸣,鱼翔浅底……成亲后我教你啊,对你的走火入魔也有好处。”

    崇嫣诱哄着,就像乌云珊说的,蛊物的本能更加凶猛直接,而霍凛在这方面并非无知无觉,崇嫣紧贴着霍凛,感受着他气息微微紊乱,崇嫣继续与他咬耳朵:“成亲了,我们两个一起尝试,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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