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转身进院。

    流氓!这个臭流氓绝不是短命早死的废物李叙白!

    李叙白从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里抽丝剥茧,总算理清了自身的现状。

    他是穿越到了一个史书上没有记载的朝代,大虞王朝,现在是道明元年的三月二十。

    而他占据的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李家的第二个儿子,恰好与他同名同姓,也叫李叙白,年方十八岁,已经是能顶门立户的年纪了。

    父亲李和用与长子李叙生两个月前被赌场打手打死,母亲王氏受了惊吓,一个月前难产而死,留下一个早产孱弱的幼子。

    除了他,这李家现在能喘气儿的有四个人。

    三儿子李叙璋,年方十一岁,和李叙白一样,走的是读书科举的路子,但是腿断了;

    四女儿李云暖,年方九岁,还是个人形挂件的年纪;

    还有一个刚满月五儿子李叙玮,只会哭和吃,还有制造排泄物!

    更倒霉的是,李叙生的未亡人宋时雨,因这场无妄之灾吓到昏迷,一夜之间竟然卧床不起了。

    说不好很快也要从喘气儿变成不喘气儿的了。

    但是看方才的情形,那个疯批宋时雨离喘不了气儿还早着呢!

    李叙白的脑瓜子嗡嗡的。

    穷困潦倒就算了,一家子只有一个劳动力他也忍了。

    最绝望的是还欠了数不清的天价赌债。

    连这容身之所都是租的。

    不定哪天就被人扫地出门,流落街头了。

    李叙白一瞬间就有了卷款跑路的念头。

    原主的记忆里,给书局抄书攒了五两银子,没有声张,想来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二,二哥,咱们,咱们以后,怎么办?”李云暖把李叙玮哄睡着了,惴惴不安的问李叙白。

    一个孔武有力的二哥,总比一个连自保都做不到的二哥要好。

    李叙璋躺着,看着李叙白,一脸孺慕。

    李叙白心一软,知道自己暂且可以卷了款,但是跑不了路了。

    “我,昏迷的这些日子,家里,还剩多少钱?”李叙白问道。

    李叙璋从怀里摸出个荷包递过去:“就,这些了,一两二钱银子,还得,给大嫂抓药,给小五买羊乳。”

    他自动忽略了自己的伤腿,残了就残了吧。

    绝望袭来,李叙白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人间疾苦!

    人家穿越都是非富即贵,怎么就他倒霉,穿个穷鬼。

    简直是天崩开局啊!

    李叙白看到搁在院子里的冲洗的干干净净的喜轿。

    轿门虽然被他一锄头砸了个稀烂,但换个轿帘,还是能值不少银子的。

    “家里,还有红布吗?”李叙白问道。

    李云暖赶忙点头:“有,二哥要红布做什么?”

    李叙白抬了下下巴:“给轿子加个帘儿,卖了。”

    李云暖愣了一下:“二哥是要卖给车马行吗?”

    “车马行收这个?那就是吧。”

    李叙璋和李云暖愣住了。

    “可是,二哥从前不是说,士农工商,商人最贱,与之交往,是自甘堕落吗?二哥还日日耳提命面,不许我们与牙行商行打交道的。”李叙璋青涩的脸上满是不解。

    李叙白真想抽这具身体一个耳光!

    家里有矿啊?养出这么个不识人间疾苦的假清高!

    都穷的快喝西北风了,还嫌风刮的没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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