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已经将他当成了依靠,只要能看到他,就能够平和下来,不然就会变得不安、焦躁。

    韩武苦笑着对他们说:“你们别看他现在这样,已经好很多了,我去的时候还被他在手上咬了一下。”说着伸出手给他们看手上的伤痕,好在咬的不深,几天过去已经结痂了。

    他带着男孩让他叫人,这个叫伯伯,那个叫哥哥姐姐,男孩转过身去,就把他掰过来,一个个的认过去,必须要开口。

    黄家人很快知道前因后果,在几年前的对南战zheng中,韩武所在小队虽然功勋卓绝,但也折损了大半。活下来的相互约定要照顾死去战友的家人,他就是接到这样的来信才请假出门的。

    “我那位战友出身偏远山区,所在的村至今没有通水通电,他的母亲生了六个孩子,活下来了两个,其中一个为国捐躯,另一个狼心狗肺。”

    活下来的却是狼心狗肺的那个,家里出了烈士,虽然悲痛,但也为一家带来的荣光,所在地各有照拂,把日子过好并不是难事。可有的人却还是嫌不够,应该留给孩子的抚恤金都不放过,觊觎良久。

    有的人在兄弟死后,将侄子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照顾,有的人冷心冷肺,沾了烈士弟弟的光,却觉得为什么还要留下一个碍眼的存在,不如一同带走干净。并且这种想法随着孩子年龄的增大,看着对方眼中的怨恨,愈加强烈。

    韩武战友那年近八十的老娘,带着小孙子在摇摇欲坠,不能遮风挡雨的小房子中生活,而孩子的妈妈早些年上山砍柴,不小心从山上跌落,瘫痪在床,在年前病死了。

    现在孩子的奶奶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每次呼吸都觉得胸口压了磨盘,喘的比风箱还响。她回想着大儿子看孙子的眼神,时常半夜惊醒,又怕哪天睡觉闭上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她大字不识一个,一辈子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从自家村子,嫁到隔壁村。可是半个月前,她却拿着小儿子唯一留给她的两块勋章,还有这几年我们几个寄过的信,厚厚一叠,一路走一路问。只在期间遇到过一个好心人,载了她半程路,终于,从天亮到天黑,找到了他们县市的邮局,”

    黄家几人默默的听着,黄婷婷起身,倒了一杯温水放到他身边,又给小孩拿了各种零食。

    小孩抓着零食,黝黑的大眼睛狼一样睁着,他听不懂普通话,但感受得到大家都在说他,倔强的目光瞪向每一个把视线落在他身上的人。

    “她拿着勋章和信,请邮局的工作人员帮忙,根据上面的地址给我们寄信。想要让小儿子曾经的战友们,给他的孩子找一条活路。”

    为什么有的人从战场上退下来,即使立下了巨大的功勋也绝口不提,直到去世家人整理他们的遗物,才发现他曾经是个这么伟大的人。

    因为他们真的觉得,能够从战场上活着回来就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了。战场上敌我双方你来我往,炮弹之下血雾弥漫,肢体横飞,其中可能就有自己的战友,昨天还在一起说话,今天却连尸体都拼不齐。

    为国征战的信念感是真的,可战场带来的痛苦也是真的。

    客厅里的气氛凝重极了,半响后黄爸爸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膀道:“小武,别难过了,孩子已经接过来了,我们以后好好对他,把他当亲儿子养,把他养成才,做一个国家栋梁,让大家看看。”

    “你说的对,”韩武用手抹了把脸,“孩子奶奶不知道该找谁做主,让他吃了这么多苦。我们去后当地已经警告他大伯了,抚恤金也都给孩子留着,谁都别想染指一分钱。”

    说着他长长吐出了一口气,笑了:“来之前军营还想把孩子接走,幸亏我去的及时。”

    晚上黄爸爸和黄妈妈说着夜话,“还好之前没有跟婷婷说想让小武收养小姑娘的事,她是个直肠子,心中藏不住事,知道了肯定会提前跟那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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