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掉出屏幕的水果先砍,炸.弹不要碰,砍西瓜比砍苹果更有乐趣。这些话翻译翻译,就组成了白酒狩猎偏好的全部。

    她认为这些就是废话。

    至于什么是快要掉出屏幕的“水果”,什么是“炸弹”,什么又是“西瓜”“苹果”,那就是见仁见智的事情,也都是废话。

    以上述观点来看,赤井秀一所说的一切都被她判定为恭维和借口。

    ——装什么外宾呢,就好像自己第一次当狙击手一样。

    虽然这样想,但白酒也知道,无论对方表现得好或差,对他来说其实没有多少意义。整个世界里唯一在意游戏结果,并且真切为此付出了什么的,只有她一个人。

    ‘挥霍未来会让自己感到快乐吗?’白小姐颇为冷漠地审视了自己的内心,一通分析后,带着些遗憾,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不会是不会,但是摆烂确实有种痛彻心扉的爽感。

    好奇怪的心理活动,白酒想。有空再看看组织的心理医生吧,总比自己百度确诊靠谱得多。

    而她的这句这浅浅的叹息声,接在关于“杀人费力”的反问后,经由电信号的转化,进入到另一位狙击手的耳膜里。

    轻得好像一声自嘲和否定。

    但她是那位白酒。

    赤井秀一扣在扳机上的食指紧了紧,内心有关于少年杀手的设想再次产生了巨大的割裂。

    卧底FBI只有不断告诉自己,他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思考白酒的想法,或者试图理解她脑中的世界,如此才能驱逐自己难以抑制的探究欲。

    一个存在本身就是对人类生命的践踏的暗杀者,她到底是抱着何种想法说出了“我们可是在杀人”,说法与做法却截然不同;又为什么精心设计了敌人的死亡路线,后续又对此表示否定。

    ‘这是什么荣誉吗?’

    女人过往的反问突然出现在脑海,赤井秀一瞳孔一缩,再次察觉到了白酒对于杀人行为的抗拒,即便她行为上绝非如此。

    只是没给他继续试探的余地,耳边女声突然报出了一个坐标,以偏转角和距离组成,狙击手瞬间就定位了数字所指向的人员。

    狙击素养和经验让赤井秀一不带任何迟疑地扣动了扳机,在枪膛传来火药的爆鸣声后,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一枪将正中准心。男人从狙击状态抬头,正好看到晴空中两颗子弹萃着银光,并驾齐驱,某一刻以微小的角度相互交错,几乎是同一时刻进入人体,溅出一簇血花。

    显然,这是人为精心设计的场景,赤井秀一观察到反抗的人群乱了一部分,转身选择躲避和逃跑。

    这绝不会是轻易的事,王牌特工笃定。

    紧接着,又一个目标被白酒报出。其他所有显露过的情绪通通消失不见,此刻耳麦里的声音森冷,扼人咽喉,几乎是强迫性地操控着他的行动。

    赤井秀一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作为黑色组织的卧底,他手上必然会沾染许多人的鲜血,无辜的,或者有罪但本该被法官所判决的,必要时候,他甚至要牺牲自己的原则,彻底地融入黑暗之中。

    但此刻,这道冷漠到让人忽略年龄的女声,欲图将他拽入一团血色。

    赤井秀一的动作暂停了一瞬,然而下一秒,某种危机时刻的预感使得他立刻向旁边滚去,堪堪与抵达他咽喉的子弹擦肩而过。

    怎么可能!狙击手皱眉,顿时在脑内调出自己与白酒所在方位的地图。因白酒的事先警告而多了一分警惕,赤井秀一特地选取了她的死角作为射击点。以二者的位置来说,这一枪不可能从这个地方过来。

    他立刻将眼睛靠近狙击镜,在数倍的放大中,终于在墙面中发现一个小小的弹痕。

    是子弹的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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