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安心,卫将军遣我来为贵人安置,必定将事情办得妥妥帖帖。”
老里正虽然没有经过什么官场是非,但毕竟人老成精,猜出了卫青八分意图。
其实木兰两年前做过卫青的亲兵,就这个经历而言,她天然算是卫青的麾下,就算日后有所成就,能够独领一军,她也是卫青的旧部,这一点是无可更改的。卫青知道木兰本身不通礼仪,进了长安八成就是买个宅子住下来等他,且不说这安全不安全,这期间各方的试探肯定免不了,与其叫那些人瞎猜,叫木兰在长安乱撞,还不如一开始就旗帜鲜明地将人揽入麾下。
卫府这边是早得了卫青来信的,萧载一登门就有人去禀了夫人,卫夫人带着长子卫伉来迎。卫伉年纪小,但礼数周全,没有让母亲多与陌生少年交谈,很热情地把木兰往准备好的西苑领,见到花父花母,小少年微微行了一个礼节,顿时叫乡里来的两口子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回应。
木兰其实也没和这么干净这么贵气的孩童接触过,卫伉想亲切一点,拉着她走,她都好几次避开了,怕自己身上的虱子传给人家了。
她其实还满脑子是卫夫人的模样,卫夫人穿得素净,可料子闪闪发光,首饰不多,但个个精美别致,面上有妆,木兰满脑子都是那雪白雪白的妆,红红的一点唇。
女人,是可以漂亮成这样的吗?
木兰见过的同性寥寥无几,除了吵架厉害的大伯娘和吵架更厉害的她阿娘,也就是村里农妇了,如卫夫人这般美丽的女人,真是平生仅见。
卫伉把木兰一家带到了西苑,又叫来奴婢各六人,奴是男仆,婢是女仆,叫他们认了新主子,又歉意地对木兰道:“家里毕竟没有像样的主人翁,不好列席招待,只能请振武侯自便。西苑是独立的住宅,厨下也备好了菜肴,有什么事情吩咐奴婢就行。”
他再三表示了歉意,花家一家子都干巴巴地摆手,实在不知道怎么说话,全家一块儿像呆头鹅一样整整齐齐地送这位贵家少年走出西苑大门。
一出西苑,卫伉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绕过拐角,他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还拍下两只虱子来。
跟着他的一个小奴试探地道:“大郎君,不喜那一家?”
卫伉压抑着怒火道:“粗鄙之家,其他人也就算了,那个花木兰,竟敢一直盯着我阿娘不放!”
小奴不敢说话了,卫伉来回走了几步,冷声道:“走,去找表哥,我们商量一下对策。”
霍去病今日不在天子身边当值,他喜好蹴鞠,平时不当值的时候,十次找他八次是在蹴鞠场上找到的,这次也不例外,卫伉不喜欢这种灰尘和汗水齐飞的游戏,耐着性子等霍去病踢完一轮下场,才哒哒跑了过去。
霍去病用外袍擦了擦身上的汗,见到卫伉跑过来,有些奇怪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作为私生子,霍去病出生的那年,卫家大姐都没嫁人呢,所以他是同辈的孩子里年纪最大的一个,底下这些表弟表妹们个个都跟他差着几岁,虽然小孩子更容易崇拜大哥哥,但大哥哥自己不愿意跟小孩儿搭伙玩啊!霍去病对表妹们敬而远之,对表弟们也不大亲热。
卫伉急忙道:“阿兄,不是来找你玩的,今天那个振武侯来了!”
霍去病眉头一挑,他兴致勃勃地问道:“看起来是不是很威风,多大年纪?舅舅的书信里说和我年纪相仿,二十几岁?总不能十几岁吧?”
卫伉拼命摇头,“看起来比你还小呢,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不是个好人,今天阿娘来招待他,他一直盯着阿娘看,把阿娘看得都急了,我把他拉到西苑去,他还一副魂都不在了的样子!”
霍去病愣了一下,心头火起,“那还叫他住府里干什么?当场给他赶出去啊!”
卫伉都要哭了,“我倒是敢啊,不是说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