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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垂头不语,管衡稍凝了笑,问:“漾漾,怎么了?”
连漾回过神。
她缓怔片刻,才松开了攥得死紧的剑柄,收剑回鞘。
“没什么。”她倚靠着凉亭旁的长椅坐下,“就是刚练完剑,有些累。”
这处是万剑宗第一峰的峰头,她常在这儿练剑。
管衡便不疑有他,温笑着夸她:“漾漾向来刻苦,也天赋过人,只是身体更为重要。”
要是放在以前听见这些话,连漾准高兴得耳根染红。
毕竟她很喜欢温润如玉的大师兄。
她四岁进宗,是大师兄一直对她照顾有加,她才能这么快适应修士的生活。
刚进宗时,她身子骨弱,也是师兄和大长老,拿着珍贵丹药养好了她的身体。
可在那些陌生的画面中,无论她被虐成什么样,是断了腿还是胳膊,长老他们也会拿最好的药材和法术养好她的伤。
仿佛在意的不是她,而是她这具身体。
意识到这点后,藏在心里没说的热忱喜欢,就也像是浸了凉水似的,渐渐冷了下来。
“师兄说笑了。”连漾面上不显,甚而还带着笑,“倒是师兄,您来这儿是……?”
管衡常在晚上练剑,很少这么早登峰。
管衡在她对面坐下,忽问:“你可知你应师姐明日就要回来?”
连漾点头:“听褚师兄说过了。”
她没见过这位应师姐,但听同门聊起过她。
据说是已陨落的前宗主的女儿,修为同管衡一样,也有百年之久。
有仙人之姿,性子也清冷疏远如莲中仙,堪称完美。
只可惜十多年前被妖魔打伤,一直在药谷闭关休养。
管衡轻声道:“观镜虽出了关,但身体仍未好全。漾漾,你虽是师妹,也应多加照应。”
连漾点头。
这是自然。
病美人姐姐,谁不心疼?
“自观镜走后,万剑宗收了几批弟子,但仅有你被师父收在座下,日后与她不免常有来往。”管衡拿出一本崭新的弟子簿册,放于桌上,“明日大宴后,你将这册子送去观镜院里,也好见见你应师姐。”
连漾正打算起身去拿册子。
但还没站起,她就顿住了。
等等!
她的脑中陡然冒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
“师兄,”她眉心一跳,依着记忆中陌生女子的打扮,假借了郑师姐的名头问,“听郑师姐说,应师姐向来爱素净打扮?”
“嗯。”管衡轻应了一声,笑意渐深,“观镜素来爱着白。”
连漾呼吸渐紧,又道:“郑师姐还说,应师姐最爱的便是那柄姜花样式的玉簪。”
“那是宗主送与她的及笄礼。”管衡鲜少提起往事,眉眼间沉着不常见的怀念,“观镜是个念旧的性子。”
全对上了!
猜想逐步验证,可连漾却高兴不起来。
她现在可能知道,常见着的那白衣女子是谁了。
她正要问得更详细,以便确定猜想,可还没开口,一阵熟悉的疼痛就又冲上了头顶。
连漾痛苦闭眼,暗骂了一句。
又来了!
陌生的画面逐渐在脑海中成形。
这回,连漾被千斤重的长锁链拴住了四肢,锁在常用来举行宴会的大殿里。
她身前的人倒也眼熟:正是管衡和应观镜。
他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