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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星听见了那微弱的吞咽声。他大睁了眼,似有错愕。
回过神后,烫红从脸颊蔓延至脖颈,弄得他抬手翻腕,横臂挡住下半张脸。
唯一双澄澈的桃花目露在外面,瞳仁微颤。
“我并非有意要……要……”
“我知道啊。”连漾偏还把坏心往外显,问他,“那现在我可以不喝了吗?”
述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分明已别扭到说不出话了,可就是移不开眼。
总想盯着她看。
“不行。”他拒绝得倒干脆,“你淋了雨,这药至少得喝三天。”
连漾将被子扯在耳上,也学他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闷声道:“这么一说,头好像是有些烫。”
“还烫吗?难道是因为那些剑伤?”述星拧眉,“说起这个,你那些伤是怎么回事,在山上时分明还没有。”
连漾:“哦,原来你还记得在山上的事啊?”
述星的脸更红了。
但还要硬声道:“那时是我……是我昏头了,你全忘了!”
连漾倦倦眨眼:“可我没忘呀。”
“我说你忘了就忘了!”述星垂手,攥紧,“再不提此事。你已昏了一天一夜,剑伤也处理过了,当退热了才是。”
一天一夜?
连漾昏昏沉沉的:“我睡了这么久?”
“嗯。”
述星这会儿压下情绪,神情又显得郁沉。
他探出手,用手背去碰她的额。
连漾原本觉得脑袋里跟塞了团着火的棉花似的,又热又胀。
但刚挨着他的手,那股烦热便得到了缓解。
她眯起眼睛,捉住那手。
“小少爷,”她迷糊呢喃,“你的手好凉快啊。”
述星浑身一僵。
她的掌心裹缠着白布,有些粗粝,可另一只手又是暖烘烘的软和。
一股酥酥软软的感觉从掌心弥漫开,他下意识想躲,却像被什么给蛊惑了似的,不愿挪开。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手被她轻握着,他屏住呼吸,伸出手指碰了下她的脸。
脸色阴沉,语气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慌乱:“这样会好些吗?”
连漾小幅度地点头。
仿佛面临初次涉水的挑战,述星试探着摊开手,贴在她的颊上。
“那这……这样呢?”
连漾从喉咙里挤出微弱的轻叹,蹭了蹭他的掌心。
“好多了。”
暖热擦过掌心,述星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陌生的酥麻从尾椎骨一窜而上。
他倏地抽回手,操纵轮椅往外逃去。
“我、我再去拿点药。”
-
述星到连漾的小灶房时,春和正往火里添柴。
听见身后的车辙响动,春和撑着膝盖站起,转身。
“小少爷,这药熬得差不多了,添完这轮火,还需不需要再——”
话说了一半,猝然中止。
他惊声道:“少爷,您的脸怎么红成这样?”
“脸?”述星晕得七荤八素,说话也语无伦次,“我不知道。春和,我好像有些不正常。心,心快跳出来了。”
春和离他近,稍垂眼,就瞥见了他脖颈脉搏的起伏。
又快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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