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可不太好处理……前生她要么是把尸体埋了,或者丢进河里,再或者烧成灰。可她现在正乘坐着一艘航行于列星之间的飞船,想打开窗户把他们扔成太空垃圾都很难。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嫌恶地拿着张宽大的、甚至还往下滴着不明液体的垫子,走进这间卧房配备的浴室。

    谢琅和霍里斯都知道,虫族尸体留在客厅实在不是好选择——别人一开门进来就能看见,到时候他们完全无法解释清楚发生了什么。

    不经报备就将生物带上前往中央星系的飞船是重罪。因为不想再把别的麻烦揽到身上,所以两个人都换了轻便的衣服,戴了手套和呼吸面罩,把虫子的脑袋、身躯,矮瘦男剩下的皮,以及霍里斯用来接虫族体.液的垫子,全数拿进了还躺着个死人的卧房里。

    不出意外,在将近三个星期的航程当中,这个房间是不可能睡人了。

    毕竟她和霍里斯都无意睡在用来处理尸体的房间里,虽说不瘆人,但人死后的臭味跟虫族尸体的臭味混杂在一起,也怪恶心的。

    矮瘦男留下的皮很好处理,似乎是脱离了虫族的有意蕴养,它变得极为干燥,两人不用费力就能碾碎,接下来还可以伺机找地方扔掉。

    ……大概是逃不脱被冲进厕所的命运的。

    本来她还想留下一点,看看能不能找人分析一下基因信息,判断矮瘦男究竟是谁,可终于能脱下裙子、裙撑和束腰的霍里斯很为难地告诉她,这事行不通。

    “食脑虫先是啃食人的大脑,再啃食他所有的内脏器官、血肉组织,只留下一层皮和骨骼,方便它们狩猎新的猎物。”少将当时正盘膝坐在地毯上,把仿佛风干过的人皮细致地碾碎了,全数装进谢琅从客厅拿过来的空花瓶里,“这个人显然被吃空了,维系‘他’运转的就是虫子,控制他活动的是虫族分泌的一种粘液,把他剩下这部分送去检测只能检测到虫族的信息片段。”

    谢琅只能遗憾放弃这个想法。

    只是剩下的,可不好处理……

    谢琅止住思绪,拎着因为吸足了虫族体.液而变得恶臭无比的垫子,将它甩进浴缸里,放满了水让它泡着,看着浴缸里的水骤然变得惨绿,一时间犹疑着,止住了手。

    她有些不敢确定,这些水冲下去以后,会不会经过飞船的净水系统,循环利用。

    如果会……

    谢琅难得地干呕一声,掩着面出来找正在对人皮毁尸灭迹的霍里斯,问:“这艘飞船上的水会循环使用吗?”

    霍里斯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看她,有些纳闷地说:“不会啊。”

    “以前是会的。”他青碧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色,却又被很好地掩饰过去,“这是你六年之前的改进,废水会直接被……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吸收,等待飞船停泊后统一清理。”

    “像浴室下去的水就一定是废水。”他顿了顿,忍不住问,“你难道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这段时间来,霍里斯渐渐发现她身上有些不同。

    他和她……谢鸣玉的交集原本并不算多,对她的私事也不很了解。

    但他不明白一个人失忆后为什么会有那么大变化,更关键的是——

    就算失忆后性格的变化很正常好了,联邦不是没有这样的实例。

    可她对研究的热忱完全消失了,甚至没有想过去看看自己曾经写过的论文、发布过的专利——这已经能算是刻入一个研究员本能的行为了吧?

    但她没有这方面的表现,他只看到她在谈判中的游刃有余;她很有战斗意识,但身体跟不上;她看向某些东西时一瞬的惊诧……

    以及……霍里斯想起自己看到的那簇冷火。

    半兽人一族注意力只放在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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