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那抹瑰丽的光随着阻隔板完全升起淡去,缝隙彻彻底底消失了,客舱内只剩下灯光。
她回过头,发现霍里斯正反着手在够背上的绑带,漂亮的眉毛紧皱,像是已经挣扎了好一会。
客舱的灯光在他发亮的肌肤上游走,闪出几分油润的光泽,脊背的线条挺拔流畅,间有几道大大小小的疤痕。
他手往后够时,臂膀上的肌肉也随之往下压。
很漂亮的肌肉。
谢琅难得走神一瞬,看霍里斯动作,又忍不住想笑。
说实话,她不明白在星际为什么还有如此明显的男女装区别——特别是霍里斯身上这套穿起来称得上麻烦的裙子。
照她的设想,男女装的差距本应该逐渐缩小,直至失去明显的边界。但这方比大启还要先进的天地,也没能做到这点。
不过——比起她自己穿,还是霍里斯穿裙子比较有趣。
霍里斯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还在艰难地与背上的系带做斗争。
说来也怪,这套裙子和他前几次穿的都不太一样:前几套的绑带都是系在身前的,要系的也不是衬裙;偏偏这套里边的衬裙必须系带,两根系脖子上,两根系在后腰,不然就会垮掉。
他穿的时候倒是驾轻就熟,没想到解的时候出了差错——系好的系带不知道为什么打结了,四根纠缠在一起,他怎么也够不到。
一道没憋住的轻笑叩击在耳膜上,像就在他耳边笑的那样,勾得他总感觉耳廓发痒。
霍里斯很轻易地辨认出笑声的主人——也不会有别人了,客舱里就只有他和谢琅两个人。
她笑什么?
他只感觉脸上一烫,有些狼狈地偏过头去,叫她:“……帮我一下。”
谢琅扬起头看他,抬起手,手掌往下轻压。
霍里斯愣了下,随后半蹲下来。
他没再回头,她又没穿鞋,于是走起路来也悄无声息,直到他感觉到她微凉的掌心正贴在后颈上,缓缓地往下滑。
霍里斯没忍住抖了一下,险些跪下去。
那只柔软的手很灵巧地滑下去,隔着一层布料摩挲过他脊背,又扯住那几根莫名缠在一起的带子。
他被拉得微微后仰,忍不住问:“……还没好吗?”
“你坐下来。”谢琅总觉得他在动,“坐地毯上去,我给你解。”
这人连坐着都挺高,谢琅垂着眼给他解开系带,顺口问了句:“你就这么脱吗?”里面难道还有衣服?
她看见霍里斯耳根飞快地窜上一片粉色,扯着裙子急急忙忙奔进卧室里,半晌后换了套睡袍出来,手上还提着一双柔软的毛绒拖鞋,看尺码是给她拿的。
……看上去,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不打算出门了。
正好她也是这么想的。
拖鞋被霍里斯放在一旁,但谢琅懒得穿,索性直接在沙发上坐下。她看着霍里斯走向餐厅的背影,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左臂,触手只有布料柔软的质感。
她还记得,帕尔卡女士说,她左臂皮肤下面,埋着一枚芯片。
这些日子里她有尝试摸它,却只摸到自己的皮肉。
那枚芯片究竟在哪?
现在已经进入中央星系范围,按理来说,她可以着手取出芯片。
有了主意,她便叫餐厅里的霍里斯过来:“……阿兰,来一下。”
正在捣鼓饮品机的霍里斯疑惑抬头:“怎么了?”
他回望过来的眼睛微微泛亮,像是两枚洁净无瑕的青玉珠子,谢琅看得一时有些发怔。
……好看,想要这样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