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摆自他渐暗的视线里远去,如同一只翩跹的、代表死亡的蝴蝶。

    在生命的尽头,他听见花道家略带厌恶的声音:

    “真讨厌啊,竟敢直呼我的真名……”

    “杂草就是杂草。”

    她望向早已站在和室外的长发男子,奔过去抱住他的胳膊,语气雀跃:

    “愿意陪我去盖布星一趟吗?兄长。”

    “我想为这束花……”

    “好好修剪枝条。”

    *

    “阿——嚏!”

    送安妮一行人离开时,谢琅狠狠打了个喷嚏。

    她从胸前衣袋里取出手帕擦脸:奇怪,我没风寒啊?

    贵妇们七嘴八舌地说:“要注意身体啊,谢治疗师。”

    “就是,我们过两天还要来的。”

    “谢小哥,今晚不如去我家吃顿饭?”

    “不行哦。”安妮笑着,握住谢琅的手,“阿丹已经答应和我共进晚餐了。”

    谢琅:“……”阿丹?

    不是说过两天再开始吗?

    怎么现在就来?

    谢琅想出声问,但她现在是谢丹,又有其他人在,不得不保持微笑。

    贵妇们互相对视一眼,面色遗憾:“安妮小姐才刚来就出手了吗?”

    “那祝你们今晚生活愉快。”

    “二位之后见。”

    安妮自然地和她十指相扣:“走吧。”

    她亲昵唤着:

    “去我家用晚餐,阿丹。”

    守在门外准备上前推轮椅的威兹德姆投来一个眼刀,声音却通过伪装成耳钉的数据细丝,让谢琅听见了他想说的:

    “右上方,莱尔矿业的人。”

    谢琅还没想到要怎么做,便被安妮扯住衣袖,又被威兹德姆隔空推了一把。

    她被迫弯下身保持平衡,避免摔进轮椅和安妮滚成一团,眼前却对上安妮骤然放大的脸。

    脸被安妮捧住,谢琅用气声问:

    “非得这样?”

    她们脸中间还隔着极其可观的距离,但从莱尔矿业派来的人的角度看,应该是安妮拉住“谢丹”,两人亲了很长一段时间。

    安妮同样用气声答:“莱尔矿业那帮狗东西,总觉得女人碰上男人就会失智,乖乖将自己的一切拱手让人。”

    “我这不就在和你演吗?”

    “……”

    您演得倒挺开心,我是快要被威兹德姆刀了。

    “威兹能理解的,我回去会哄他。”

    是的……安妮并不信任异性。

    她为自己选定的未来伴侣是智械,为此给威兹德姆加装了不少模块,让他更加像人。

    谢琅反正觉得他挺像的,毕竟智械可不会嫉妒。

    要是威兹德姆的目光能让人燃烧起来,她现在应当已经烧成火人。

    好半晌安妮的手才从她脸上离开,路易斯的家主亲切询问:

    “愿意同我共进晚餐吗?谢先生。”

    谢琅轻托起她的右手,装作已经亲吻上去的样子,又抬起头,回道:

    “敢不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