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羞,从鼻腔里憋出一声很轻的呻/吟、

    她握紧了枪柄,径直将其拔出。

    “治疗仪,霍里斯。”谢琅已经没心情叫他假名了——知道他没死又如何?军部有人不想他活着,不会把消息宣扬出去,“在空间纽里,快一点。”

    “你不能死。”她用的是命令的口吻,仿佛将掌握他生死的权力捏于掌中,“快一点!”

    首都星今日无有月光。

    于是黑暗替她蒙上一层冷酷的假面,惟有治疗仪发出的闪光映亮她眼底的愤怒与不虞。

    是谁?

    凯布里身后究竟是谁,既要将谢鸣玉一家赶尽杀绝,也要杀掉霍里斯?

    她脑中飞快闪过几个人名,却迟迟不能下定论。

    AI一板一眼的判断扯回了她的注意力:“经扫描,此毒有麻痹功效,三天河日内会自行散去。”

    那还好。谢琅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她不用担心霍里斯就这么死了。

    治疗仪将他腹部的贯穿伤治了个大概,只剩下极浅的皮外伤——它没有足够的能量治疗剩下的一点了。

    皮外伤总比贯穿伤好,她刚才还有些害怕他肠子和五脏从破口里滚出来。

    要让她塞回原位可太为难人了,她前生是世家女、是公主伴读,也是将军,可非医士。

    但缠个绷带不算什么难事。

    谢琅干脆利落地将霍里斯的衣服剪得更开些,直接撕了,露出他劲瘦的窄腰,以及腹部上那处已经不算特别骇人的伤口。

    她仔仔细细地用绷带给他缠好,又观察了会,确定伤口不再渗血,才抬起手摸了下霍里斯的脸。

    他鬓角、额际都是汗,大约是痛的,顺着脸颊往下流,浸得她指尖也湿漉漉的。

    “为何替我挡这一下?”

    谢琅摸着他的脸问。

    他刚才没有呼一声痛。

    霍里斯青碧的眼睛里没有空茫之色,他很专注地瞧着她的脸,眼睛里映出她的影子,仿佛镜面一般的湖泊。

    他嘴唇颤动,却没有说话。

    “麻痹竟还影响说话吗,罢了。”谢琅轻轻笑了笑,松开手站起来,语调意外地放柔了,“你先休息一下。”

    她瞥向身上毛绒睡衣已有消失迹象的男人,眸光一厉:

    “待我……杀个人。”

    *

    啪!

    杯子贴着凯布里的头顶擦过去,重重撞到后方金属铸就的大门上,化作一地破碎的残片。

    他低着头,没敢窥视上方坐在帷幔后的人。

    可就算如此,阴冷的注视感仍从四面八方而来,将他包裹得密不透风。

    凯布里额角滑下一滴汗。

    在安排给阿特洛波斯星杀手的小楼里发现五具头颅与身子分家的尸体以后,他就知道,坏事了。

    派去清扫后患的精兵没有杀死对方,反而接二连三地死在对方手上,对他,以及现在上首的那位来说,都是一种难言的耻辱。

    更别说对方竟然还大摇大摆将尸首置于原地,等他派人来收敛……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那两人是谁?”

    上首帷幔后,一个年轻的男声淡淡地响起。

    他语气很平静,甚至带有几分好奇的意味,凯布里却骤然出了一身冷汗。

    “花道家的学徒,曾为拉克西丝拍卖盛会上的拍品。”他谨慎地说,“能力等级和具体类别都是未知……”

    男人轻飘飘道:“我是问你,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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