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了口气:“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眼盲的人。”

    走得甚至比一般人还稳一点。

    “或许是习惯了。”霍里斯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谢琅转头看他。

    大概是逆着光的缘故,她总感觉他的神情有一瞬的沉郁。

    他扬了扬不知何时拿到手上的拍品册子:“小……忘忧,不睡的话,看看这个?”

    谢琅还真没参与过拍卖会,在大启时,她听闻过有“增价竞卖”之事,但从未实地看过。

    她本来坐在书房的长沙发上,刚想把霍里斯招到身边来一起看,就见他指指床的方向。

    “长沙发太硬了。”

    他低下头,空出来的那只手紧紧攥着睡裙裙摆边缘。

    嗯?

    她记得裙子没那么短啊,明明过了膝的,怎么现在才堪堪盖到他大腿的一半?

    谢琅目光挪向他身后藏着的深红色尾巴,她闭上眼睛都能记起尾巴尖那一小撮深黑色的毛毛。

    半兽人初次信期没安抚好就会让兽类特征频繁出现吗?

    谢琅闭了闭眼,问:“所以?”

    长沙发太硬了,那他想在哪看拍品册子?

    霍里斯掩在乌黑长发后的耳尖露出一点娇艳欲滴的深红。

    狐狸毕竟属于犬科,耳朵无所谓,但他还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尾巴。

    此时那条火焰一般的狐尾顶高了他穿在身上的裙子,在他身后摇来晃去:

    “……靠、靠床上看吧。”

    他顿了顿,又仓促甩出这么一句:

    “床软一些,坐着舒服一点。”

    谢琅瞧着他的脸,见到那抹红一直蔓延到脸上,却因为化了女性妆容的原因看得不很清晰。

    美人脸红,真漂亮啊。

    谢琅暗自咬了咬后槽牙:

    为什么不是在前生认识呢?那她不是可以直接把他要进府里?

    这张脸看着实在赏心悦目,摆在边上伺候笔墨也好,光是看着脸也能让她多批点不必送到圣上那里的折子。

    少将见她没什么多余反应,有些紧张地喊她:

    “忘忧?”

    他神色间显出几分失落,尾巴摇晃的幅度也小下来:“你……不过来看吗?”

    谢琅:“……”

    等等,她突然感觉不太对劲。

    虽说他们现在是在扮演情侣没错,可是,她怎么感觉霍里斯现在、还有刚才一定要贴在她身边的样子,是在卯足劲要把她的注意力勾到他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