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摔晕了,兜帽被头顶的耳朵顶起两个小鼓包,整个人恹恹地挂在她身上,单手环住她肩膀。

    “都怪我。”花道家的道歉毫无诚意,“忘了告诉你们,要先用地毯上的安全索绑住腿。”

    谢琅几乎已经没脾气了:“……”

    我真是谢谢你啊。

    “很好,就是这样。”

    花道家突然道。

    她那双漆黑的眼睛格外深邃,仿佛吸引人不断下坠的深洞:“就该这样,你要磨磨性子,不要在表面显现出傲慢来。”

    “这种傲慢对杀手的学生来说不合时宜,忘忧。”

    谢琅心下微微一颤:“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身上的违和感太重了。”花道家略过“傲慢”这个话题,打量着她,缓缓地说,“从我得到的资料上看,你应该喜欢一切亲力亲为。”

    谢琅立刻明白:这样的人不习惯任何事物照顾自己,包括极为方便的AI。

    “但现在你的东西都是从别人手上得到的,不像……”花道家刻意隐去了他们都清楚的身份,转而说,“反倒像对利益交换这种事极其擅长的政客。”

    是啊。

    她前生若不牢牢抓住权力,怎么能从世家的深宅大院里走到国公的位置?

    说到底,她的确没办法、也没刻意去模仿原身。

    谢琅不由想起霍里斯说感觉她灵魂的模样变了的话。

    ……原身和她终归不算一个人,生平经历都不相同,怎么可能开出一模一样的花?

    花道家突兀的弯唇一笑。

    “也可以理解啦,有些人失忆之后,是会连本能都忘记。”

    “玉兰,你说呢?”

    ……她居然直接把问题抛给了霍里斯!

    一股没来由的焦躁感漫上心头。

    已伏在她肩上的霍里斯含糊地唔了一声,谢琅听到他轻轻道:

    “……或许吧。”

    *

    直到走下飞行器,谢琅都没弄清楚,霍里斯那句“或许”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怀疑她真实身份了?

    谢琅暗自咬了下唇。

    如果这样,那有点麻烦,她还想帮原身弄清楚她父母的事情。

    她瞥向霍里斯和她交叠在一起的深黑衣料。

    藏在袖摆下的是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十指交缠。

    ……好怪,又没什么朋友以外的关系。

    谢琅直接抽手,他握得不紧,确实让她将手抽了出来。

    霍里斯猛地转头。

    他兜帽头顶的部分看上去有点鼓胀。

    谢琅知道,那是他头顶的耳朵没有消失。下飞行器前狐狸耳朵被花道家用别针和头发别在一起,总算没再把兜帽顶起来。

    兜帽挡住他大半张脸,谢琅摸不清楚他是什么表情,但确实不想再那么拉他的手了。

    两人是并排跟在花道家身后,脚下脚步都没停。

    霍里斯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又偏回头去。

    谢琅感觉自己贴近他的袖子上传来一阵下坠感。

    ……拉袖子啊,也行。

    “钻石之心”拍卖场里的道路也是弯弯绕绕,谢琅被霍里斯拉着袖子,跟着花道家绕过一个弯,才看到稀稀疏疏的人影。

    这并不是下方的靠近正中央圆台的拍卖场,而是拉克西丝商会给贵宾们准备的包厢走廊。

    引路的蝙蝠形机械一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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