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刺伤。
可用血肉给月季堆肥,花会开得更艳、开得更好。
她心平气和地想,花确实也是带刺的更动人。
全息屏幕上,“机械”已经开始了第三瓶机甲浸泡修复液的拍卖。
谢琅伸手去探霍里斯的体温,淡声说:
“接着拍吧。”
她手指仔细地抚摸过少将的额头、脸颊,最终拂开他脸颊的碎发。
“看一看,阿兰。B级的修复液要几瓶?”
“三瓶。”
霍里斯说。
她点点头,对花道家说:“再拍两瓶。”
B级机甲浸泡修复液之后是A-级、再是A级。
前一种霍里斯要了三瓶,后一种要了五瓶。
“机械”将新的拍品请出来,说:
“一组定位屏蔽器。”
它声音依然很平板,伴着场地里不时出现的窸窣细语,几乎像一种催眠的白噪音。
可惜虫族的次声波仍在不间断涤荡过前线,传到摩伊拉,像浪潮一样拍击在海滩上,拍得她头一阵发痛。
谢琅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对花道家说:“这个也拍下来。”
定位屏蔽器一组六个,防水防火防辐射,样式小巧,方便随身携带。
足够她和霍里斯用了。
谢琅仍然有些担心自己和霍里斯身上还有什么没被发现的定位仪器。
期间剑术家开口问波恩斯醒了怎么安排,谢琅和花道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打晕他。”
拍卖盛会仍在进行,新的拍品不断被送上拍卖圆台,又被逐一拍下。
暂时没什么需要的,谢琅有些兴致缺缺。
她环顾一周。
花道家在专心使用自己的光脑,剑术家不在房间里,大概是又潜入影子了。
他似乎很喜欢呆在影子里。
谢琅收回目光,肩上忽的一重。
霍里斯?
不好偏头察看情况,她下意识抬起另一边手去摸,却摸到一张发烫的脸。
“我……有点头晕。”
霍里斯的声音像细密的蛛网,缠住她的手。
他微微侧过脸,将半张脸贴在她肩上。
信期里那种熏人的晕眩感又弥漫上来,几乎把他眼睛打湿。
……像是涨潮,潮水漫上来了,要淹没他的口鼻。
她的手落在他脸上,余光落在他身上。
这让他感觉胸腔被填满。
可是……
她手指离开了他的脸,熟悉的热度一下飘远了。
她的目光也挪开,语气平淡,咬字清晰。
“上野女士,过来一下。”
不疾不徐的,她在喊花道家。
为什么不是叫他?
眼前的那团火似乎收敛了光亮,离他远了一点。
霍里斯下意识伸手去抓,却只堪堪捉住她指尖。
他没能握紧。
但那股疯狂吸引他的气息又游回来,一只微凉的手托住他下颌。
失焦的视线里,霍里斯看见她嘴唇张合,像一朵正在舒展的玫瑰。
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
“阿兰?你怎么又烫起来了?”
他看不清她的脸,但耳边是扑簌簌开花的声音。
脸好烫,是发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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